前頭就稍許介紹過,所謂流放,不同地點,那差別也大了去。往西走,去的河中還是湟州可謂天壤之別。
一旦要去秦鳳路里,基本到了也沒了性命。
而似乎此番趙佶當真動了真格,大有可能,真要往大宋西面的邊界去。
...
“范公與扈成兄弟,眼下也該近了京城里,諸位面對此等形式,可有計較?”
府內,依舊還是這些人聚在張青邊上,只少了范直隱和扈成。
這二人自上次會議之后,第二日就往京城里去了。到底不能光以信動人,該出面的,還得出面一遭。
只形勢知曉,如何破局,還當好好思量。
事關好友,前頭沒怎說話的汪思溫,終究也放下一切,聽得張青所問,卻是第一個開口。
卻言道:“祝家倒是好救,只是要與關勝聯系上卻不容易。”
“好在此案定是三堂會審,犯事者皆囚與一處,倒是給的些許機會。”
所謂三堂會審,指的刑部、大理寺、御史臺共同會審,這種機制,差不多算是原始形態的“權利分割”,防止即審又判,造成冤案。
相信關勝在大理寺前,定然也憤慨直言,為自己辯駁。
不過此事皇權指引,何況抗旨乃不爭事實,后頭岳飛都能有個莫須有,何況眼下區區一個關勝。
“看這祝家回信,已然全信了范兄弟,只皆這會陷在牢里,也出不得力氣。”汪思溫脾氣可不比范直隱,這說著說著吧,也多少有些煩躁情緒。
“只若是救了其出來,多半自顧自性命,哪里還能管的關勝之事。”
不救出關勝,那自己與范直隱就白白“犧牲”了,也難怪汪思溫有如此情緒,實際只是為自己不值當啊!
正是犧牲都犧牲了,那可必須要救出人了!
又有朱武道:“不若就以那祝家人為內應,劫獄如何?”
老實說,這事可不是個好主意,不說劫獄有多少兇險,就說要忽悠住祝家為的內應,更沒這么容易。
只是事已至此,實在沒太多法子,一時之間,眾人也只有這主意的。
張青見此,也不想再多猶豫。
思來想去,反是容易錯過時機,忽又心頭靈光一閃,自有了個主意。
卻見張青打破沉默,搖頭言道:“劫獄一事,兇險不說,就算救出了關勝,反是要牽連其家族之人。”
“屆時救一人而害一族,實不叫人心忍。”
“卻不知可否還能思量個兩全之法,才算最好。”
張青這話說罷,卻在各人心頭各起別樣心思。
汪思溫不熟張青,初次聽聞,倒是覺得張青心懷仁慈,著實不同。
只若吳用之類,知張青分明就是極為狠辣,做事手段雷霆萬鈞,哪有這優柔時刻。
便心里曉得,張青說這些話來,怕是還有深意。這么再一想,卻也容易想明白這張青意圖了。
聽弦知音,吳用心里一轉,上前直嘆息道:“哥哥心腸實在是好,只是若還要管上那關家人,實在太難。”
“實在要救,怕是只有一個兇險法子。”
張青佯裝問道:“有什么主意,都直白來說,就算兇險也罷,眼下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
吳用聽得心里一定,知道自己所言正是張青心頭所念,也是豁出去道:“不破不立,向死求生!”
“要救那關家老小,那得先叫其人去‘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