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流,幻藥,各種慘無人道的手段,都在她身上嘗試過,她是從幾萬人里死里逃生的精英。
這具身體本身的軟弱在和她個性的頑強做激烈的斗爭。
楚橋突然睜眼,終于搶回來一點意識:“陸展,把我綁起來。”
楚橋的話毫無征兆。弄得陸展一愣:“發生什么事了?”
“我……大意了,不小心吞食了安穩藥。”
陸展嘴唇顫抖:“多少?”
楚橋思考著當時吐出來的量:“應該不算多,兩顆左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兩顆,會上癮的。”
楚橋:“別廢話了,快點綁住我。”
陸展即使作為醫生,面對此情此景,感到束手無策。
楚橋在掙扎中,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別慌,幻癮,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依賴,而非生理上的需要,是喜歡幻覺中輕松的感覺,我只要把等待發作,能將發作挺過去就好了。”
陸展知道事實并不是楚橋說的那么簡單,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挺不過發作,剩下的百分之一的挺不過戒掉以后心里對那種幻覺的回味。
陸展找出家里的麻繩,為難的看著四周,想找一個舒服一點的地方。
“綁住我的手腳就行,以免我忍不住自我傷害。”
陸展不忍心,可看著楚橋通紅的眼睛,和顫抖的身體,明顯是要發作的跡象。
他咬咬牙,將楚橋的手腳分別綁住。
楚橋坐在沙發前面的地板上,自己窩成一個團。
她清楚的聽到墻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走的很慢。
楚橋突然覺得那鐘表的滴答聲,極其恐怖,像是定時炸彈的聲音。
楚橋開始呼吸困難,心頭感到不適,楚橋克制著自己,把鐘表砸掉的沖動。
幻覺消失了,但她并沒有因此解脫,她感到暈眩,大腦缺氧。
楚橋張大嘴巴,使勁打哈欠,身體原因分泌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她并不是在哭,陸展卻慌了:“我……我在這里,你可以咬我。”
楚橋輕輕搖頭,她守著腦中的一絲清明。
抱著手臂,身體開始發冷,大片大片的起雞皮疙瘩。
楚橋的無人機飛起,她沒有打開自己的直播間,而是建了一個私人的直播間。
陸展看著空中飛著的鏡頭:“你要記錄下來?”
“多……多好的教育片。”
陸展全身顫抖:“被別人知道你曾經吃過幻藥上癮,你就完了,大眾不會理解的。”
楚橋嘴角勉強揚起,笑的難看:“不這樣,怎么抓出幕后黑手?”
楚橋眉頭一皺,全身突然發熱,身上的雞皮疙瘩不見,整個人礙事冒汗,全身像是從浴缸里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
大概半個小時后,冷熱交替消失,楚橋以為自己度過這一關了,但是她小看了安穩藥的純度。
突然,她的身體里像是無數的蟲子在血液里爬動,百爪撓心的感覺穿上了頭頂。
楚橋捏著的拳頭咔咔作響,開始坐立不安。一會兒在地上滾著,一會兒,蹲在墻角,如果不是手腳被束縛,她現在會不停的抓自己。
陸展的手敷上來,楚橋一把甩開他。
“出去。”
楚橋眼神凌厲,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
“出……去。”陸展眼神里全是心疼,退出房間,在門口趴著聽里面的動靜。
只聽一一聲碰撞聲,陸展心里更加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