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可是答應愿意留下來了?”
“這...”
看著拾秋臉上的陳懇與期待,饒是厚臉皮如解蓮塵,一時間竟然無法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來...
“道長,您心下有所猶豫的原因是何?”
“嗨!其實倒也沒有什么,貧道就是想著,自己閑云野鶴慣了,在書院授課,恐難擔重任呢。”
“這點道長無需多慮,授課時間,全憑道長安排,不做硬性規定。”
好吧,拾秋先生盛情難卻,貧道再是推辭,就有些太過不近人情了。”
“呀,這可真是太好了,多謝道長成全!”
“拾秋先生言重了,僅當是,多結善緣了。”
“是是,善緣,善緣。如此,那就勞煩隴章先生代我引蓮塵道長去輜(zi一聲)重(zhong四聲)院,領取我們書院的先生服飾和生活用具吧。居住之地,就暫定隴章先生隔壁空置的那處院子。”
雖然不知道拾秋留下解蓮塵的前因是何,但,隴章先生曉得拾秋一向行事穩妥。再加上方才從他和不知兩人的談話間,隴章先生也窺出了事件一二大概。
“好的,蓮塵道長且隨我來。”
“如此,就有勞隴章先生了。”
言罷,幾人便相互行了一禮,隨后就分道去了各自的目的地。
書院前堂,會客廳。
緩緩行來的拾秋,將將踏入會客廳的大門,便見著了廳內一站一坐的兩個“老熟人”。
坐著的那名身著淺綠色束腰窄袖圓領長衫,容貌瞧著竟與拾秋有著幾分相似的少年,一見著拾秋進得廳來,立馬便站起了身,那張俊逸明朗的臉龐上,此刻堆滿了發自心底的開心笑容。迎著將將一只腳跨進了廳內的拾秋,就疾步走了過來。
“十九哥!”
這聲久未聽聞的十九哥,聽得拾秋進門的動作瞬間一頓,可他的眼神卻并未看向那沖著他笑的少年,而是落在了那個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將雙手負于身后,背對著他的那名身穿一襲玄色束腰廣袖長袍,袖口以銀色絲線繡有蟹爪蘭紋樣,一頭墨發,由一頂上品紫玉發冠工工整整的高束于頭頂的男子身上。
這玄衣男子聽見少年的呼叫聲,隨即應聲便轉過了身來,那張看起來比拾秋應該要大上幾歲,眉宇間亦有幾分相似的臉,竟讓拾秋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只做了簡單的交匯,下一秒,拾秋便借由低頭看路這個動作,率先挪開了眼神,待到再一抬頭,他的臉上,已然恢復了正常的情緒。那嘴角噙著的笑容,讓人瞧不出一點生硬來。只有那攏在袖袍里,借由行禮而抬起的手,在悄悄的攥緊了拳頭。
“太子殿下...”
聽見這個稱呼,那被拾秋稱呼為太子殿下的玄衣男子,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一副故意嗔怒的表情開口道。
“十九弟,幾年不見,你竟與你的皇兄我,變得如此生分!?”
言罷,這玄衣男子便大步走到了拾秋的身前將他扶正了身形。然后牽著拾秋的手臂,十分親絡的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