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走吧,請進。”
兩人前后腳的進了房間,然后依舊落座在了剛剛不知和祝影影坐過的圓桌前。
看著桌上飲了一半的茶水,拾秋的眸光瞬間有些暗了暗,隨即伸手便將這茶杯以手背挪到了一旁,然后自顧自的重新拿起了一只茶杯,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用他那無名指和食指戴著兩只深棕色皮套的右手,端起了茶杯,湊到了自己的嘴邊,淺抿了一口。
看著他那只勾起了不知心下的那段不好的回憶的手,她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如何忽然嘆氣啊?”
察覺出她情緒有些異常的拾秋,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十分關切的問到。
聽見他的話,不知卻并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言道。
“無事,只是拾秋先生怎么這么晚了還來我這里呢?”
“打攪到你休息了嗎?”
“不曾。”
“那就好,今夜,我父皇召我入宮了。”
“然后呢!?”
“他特意在皇宮里設宴,席上賓客,除卻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以外,還有...”
“還有誰?”
見著拾秋說到此處時,臉色很明顯的凝重了起來,不知當即就感覺出了不對勁。
“還有...先前我回到皇城之時,曾經去見過的那些學生。除此之外,朝中其他的大臣,凡是與我有些親近的,也都被請來赴宴了。”
聽見拾秋的話,不知的眉頭,當即微微輕蹙了起來。
“你父皇這是什么意思?”
“嗬...還能有什么意思。不過就是要我回來以后,安分守己,不要去動不該動的念想么。”
說著,拾秋便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擱置在了圓桌上,眸中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何為該動,何為不該動?他縱容太子張揚跋扈,弒弟行兇,難道就是該做的事?”
“不知,不必為了此事動氣。我倒是覺得無妨,既然父皇對我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那么我們反倒好去行事。”
“此話怎講?”
“我在明處,當著他的面,會見任何人,說了什么話,自然是會有人傳進他的耳朵里。”
“你的意思是,既然你父皇想知道你突然回京的真正原因,你想直接通過他的眼線,將你真正的想法,傳進他的耳朵里?”
“未嘗不可,省得他花費時間去猜忌。我曾經將父皇當做我十分尊敬的人,但,他偏愛皇兄已經到了枉顧親倫的地步。皇帝愛長子,這本就是帝王的天性,無可厚非。可是...”
“拾秋先生,可口茶,暫且歇息一下再說吧,我看你有些疲憊了。”
拾秋的話還未說完,不知就出言打斷了他的話,然后將那杯茶水,重新遞回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