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棣棠很不想應聲司鑒這家伙的問話,但...他用的這“是非之地”幾個字,顯然就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經知道了這里面藏著什么貓膩,你再是想要隱瞞,已經沒有任何意思了。
思及此,棣棠只得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后屏退了身后的隨從,這才看了一眼等著他接下話茬兒的司鑒,然后悠悠的開口道。
“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當時,負責管轄這個地方的官員,曾經上書來報過。講此地的雨水,連年減少。百姓已經無法安身于此,而如果要所有村民舉家搬遷。此處地界偏遠,且村民有著上千戶人家。人數太多,臨近的村落,根本就容納不下這么多的村民涌入,而且,很多老人和孩子,也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尤其是在天氣如此炎熱的情況下,大舉搬遷,恐會造成更大的損失。所以,當地的官員便希望,朝廷能讓國鑒司的人,想想辦法。看看是不是能通過籌神祭天的法子,求得天降甘霖,以解百姓之苦。”
“你的意思是,實際上,朝廷在兩年前,就已經知曉了此地干旱的事情了?”
“正是...”
“那...當時你們顯云的國鑒司怎么說?”
“哎...當時,整個國鑒司都對此事進行了全方位的研究,最后,依掌司所言,還是決定先進行籌神祭天,然后再結合一些陣法,看看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
“呵呵...最后,一定是籌神無用,陣法也無用,做了一場無用之功吧!”
“這不是顯而易見么!”
“那最后呢?又怎么個下文?”
“最后,整個國鑒司用盡了所有的法子都沒能奏效。這件事,也因為太過邪門兒。都沒敢在朝堂上下渲染開來,怕引起軒然大波。所以,此事,就只能在暗地里進行解決。當時,我主動請纓,向父皇要了這個打算前來一看究竟的差事。”
“你那時候來,見到這里,是什么樣子?”
司鑒的問話,仿佛瞬間叫棣棠陷入了一段冗長的回憶當中一樣。良久,才終于聽到他長舒了一口氣,再次拾起了話題,繼續說到。
“記得...那時仿佛也是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我和隨行的國鑒司的人,一同抵達了此處。可是...明明遠遠望去,就能瞧見這方地界里,燈火通明,人丁興旺的一派繁榮景象。當時我們都還以為是不是當地的官員,為了誆騙朝廷的賑災資金,故意編造的此處受了旱災的事情。但...當我們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走,但卻如何也走不到村子里,仿佛前路一直在眼前,可就是無法抵達目的地。”
“障眼法?”
“對,當時與我一同前來的,是國鑒的副掌院。他也是這么說的,障眼法。也就是說,此處確有貓膩。于是,當時在他嘗試破除,卻始終不得結果之后。我們就決定,先原路返回,等到白天再來一探究竟。”
“白天再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