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就打探過,這方晨不過是錢知縣家中遠親,為何會被李綱如此看重?
這錢謙,也不過是看在知縣錢有為面子上而收,不知有幾分真本事。
岳雷打算試試,看看這二人有何本事,當自己的師兄。
方晨輕微皺眉,為何這岳雷一來,就找麻煩。
反觀岳云,坐在一旁并未開口,莫非有考校之意?
軍中風氣就本就如此,岳雷雖是岳飛次子,也不愿叫人站在自己頭前。
凡事必爭,較一技之長短。
李綱并未阻止,反而有意放縱。
別看方晨和錢謙都已拜入門下,實際上師徒之間,還沒有真正上過一次課業。
若是相互無爭,向學之氣反倒會減弱。
再者言,這何嘗不是種家子和岳家子的一次較量。
李綱也想知道,方晨會如何接招。
誰知方晨根本未曾起身,錢謙先行開口,“謙雖不才,卻有一問,想要討教師弟。”
岳雷忍不住嘴角掛笑,“請賜教。”
錢謙提出自己所問,“日月同懸與空,白日可見。”
“日月同輝,這有何難?”岳雷詫異道。
錢謙笑著搖頭,“非同輝時亦同存。”
岳雷不滿道:“師兄莫非消遣我,日升月落何以同存?”
岳云細心的發現,李綱眉頭一跳。
錢謙笑道:“師弟可曾親眼所見?”
“我自然......”岳雷沒辦法答話,因為他沒有親眼所見,自然不可能空口直斷。
岳云來了興趣,反問道:“小郎君可曾親眼所見?”
錢謙點頭,“辰時月存,午時月隱,藏于云空,留日高懸。”
岳云扭頭對李綱道:“不曾想先生學識深厚,應祥佩服。”
李綱想苦笑,因為這事不是他教的,可他笑不出來。
他一直期待著方晨的表演,可方晨并沒打算張口。
方晨起身,對著李綱一拜,“若已無事,學生還有課業,不敢叨擾先生與少將軍談話,這便告退。”
岳雷剛被錢謙打擊,見方晨要走,急忙問道:“師兄為何要走?”
方晨并未答話,而是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真的不想留在這里。
岳云探尋的目光放在李綱身上,為何此子如此清高?
錢謙道:“先前一問,乃是兄長所授,師弟既然答不出,為何還要再問?”
“是他所授?”岳雷吃驚。
看著方晨離去,李綱心中嘆息,這幾日方晨在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偶爾傳出的讀書聲外,很少見他來向自己討教問題。
李綱無奈,并不能強迫方晨做事,所以也沒有替方晨解釋。
以至于岳云和岳雷認為,對方是看不上他們的出身,認為和他們留在一起,自降身份。
尊文抑武,這是大宋的傳統,這種事情在南宋并不罕見。
只不過岳云和岳雷沒想到,出了臨安府,還有人敢看輕岳家。
“且慢!云有一事想請教少郎君!”
眼瞅著方晨就要走出正堂,岳云出聲阻攔。
方晨回身,反問道:“不知少將軍有何賜教?”
岳云起身,來到方晨面前,冷聲問道:“不知少郎君如何看我岳家?”
方晨并未想出岳云這個問題的含義,十分輕松地開口道:“國之棟梁。”
岳云又問:“為何看輕我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