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東升。
小院內,呼喝、氣喘、拳鋒、鳴嘯之音交錯,三人苦修不輟,但都已是滿面通紅,汗如漿下。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臘肉……”
張猛嘴里念念有詞,眼睛通紅,咬牙切齒,滿臉發狠地埋頭苦練。
他當然不是為了加入德云社,這是楊信教他的“修行口訣”,以激發他的吃貨之魂,對抗修煉時的劇烈痛苦。
“哼!”
在修行時,楊黥是個悶葫蘆,往往一言不發,只在痛到極處時才低哼一聲。他同樣汗水津津,渾身冒煙,像是剛從蒸鍋里爬出來的。
“……”
楊信也在咬牙堅持,拳出如雷,腳踢成風,來往縱橫突馳,動作大開大闔。
修煉時間越長,自然是獲益越大。
……
張猛率先泄氣,一屁股坐倒,有氣無力地喊著“要吃蜜餞”,一臉苦大仇深,再不肯動彈。
“呃!”
再過一陣,楊黥悶哼一聲,也停下動作,開始休息。
不過,即便休息時,他也依舊屹立,站得筆直。
其心性可見一斑。
風雷之聲不歇,很快,就只剩楊信一人,一招一式地演練,動作一絲不茍,即便汗濕衣衫,但依舊不停。
“呼~~”
楊信深深吐納,一面練習,神情則若有所思。
“這究竟是……”
拔山、扛鼎、逐鹿、破釜、卸甲五式,從頭到尾一次次演練,漸漸形成一個首尾相接的環,像是道家描述的“周天”。
而數十個周天后,他好似打破了某種壁障,有種渾身輕靈,行云流水的感覺,雖然依舊疲憊,但順暢許多。
他足足又撐了兩刻光景,這才倚樹休息。
楊信輕微喘息,滿意地點頭:看來,這一世,自己并不只是個長(cháng)的帥的人,還是有其他長處的。
先天不夠,后天來湊,尺寸不足,技巧彌補……
其實一開始,楊信對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別像無雙上將潘·我的大斧早就饑渴難耐了·鳳一般,被人一合秒殺就行了。
而現在看來,通過后天努力,自己說不準能成為準一流,甚至一流猛將!
“如果能獲得‘天命’,那就更好了……“
楊信舔了舔嘴唇。
咱們楊大官人從不知道何謂“知足”,不會小富即安,只會得寸進尺。
對于“天命”,他只有個模糊的概念。
天命,可類比王者農藥中的游戲角色,每個角色(天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其技能(天賦)自然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換句話說,董卓的“羆”、尹端的“猰貐”,都只會屬于一人,除非是他們死了殘了廢了虛了萎靡了,否則,則不會出現新的“羆”和“猰貐”。
天賦從屬于天命,也是獨一無二,大概能分三類:主動的,被動的,還有光環型能加持他人的,如“辟易”。
當然,能獲得“天命”的人少之又少,那都是鳳毛麟角的人杰,萬中無一。而“天命”的獲得條件,卻是并無定論,似乎與個人能力和立下功業相關,但也沒個明確的規律章程,充滿了意外和隨機性。
“阿猛,趕緊吃完,咱們同去蒙學。”楊信深呼吸幾次,又叮囑道,“還有,記得要漱口。不漱口的話,小心嘴里生蟲,牙齒掉光,看你還怎么吃東西……”
“嗯,嗯。”張猛只顧著往嘴里塞蜜餞,含糊不清道。
蒙學,即啟蒙教育。
楊信年紀太小,還不能直接拜入張奐門下。
何況,蒙學也是必要的。
當下使用的文字是隸書,而身為文科狗的楊信悲哀地發現,在這個時代,自己幾乎是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文盲。
喂喂喂,人家穿越者不都是狂掉酷炫吊炸天么?不都是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不解釋么?到我這怎么……
楊信很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