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很快,他眼見為實,親眼目睹了那“玻璃杯”。
“這不就是……水晶杯?”賈詡久居西涼,對西域水晶杯也有所耳聞,眼神一亮,又有些驚疑,“燒制?”
他細細端詳。
手中,玻璃杯晶瑩玉潤,折射著點點斑駁,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真美……”賈詡面露迷醉。
他不是貪財之徒,卻也能看出,這“玻璃杯”絕對是價值不菲。
“喲——有戲,嗯,有點樣子了。”楊信來回把玩著玻璃杯,差點蹦出了家鄉話。
就他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玻璃杯只能算殘次品,遠不及后世那般純凈通透,但糊弄糊弄古人,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楊信嘴角含笑,仿佛能看到,樸實無華且枯燥的人生,正朝自己打開了一道門縫。
“一旦量產,咱們弘農楊氏就能一夜暴富了。”他的唇角上翹,輕拍了下楊修的肩膀,以示鼓勵,“到時候,阿修,你就是咱家的大功臣!”
“你是說,這東西還能量產?”賈詡聞言,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當然!這可都是有數據記錄的。”楊修一臉傲色,取出一卷竹簡,“每次燒制時,用碳量、石英砂、石灰石等成分的配比,工藝流程,燒制時間等,我可都有嚴格記錄的。只要數據一致,就必然能燒出九成相似的玻璃杯。”
談及自己的工作,他如數家珍。
“石英砂?石灰石?就這些東西,能燒制出水晶杯?”賈詡愈發驚訝。
“是玻璃杯。”楊修糾正道。
賈詡想了想,連連發問,都是有關玻璃杯燒制的。
楊修對答如流,他邏輯清晰,又存了炫耀心思,當即侃侃而談,口若懸河。
賈詡則耐心傾聽,不時點點頭,許久后,轉頭道:“楊信,你這幼弟很不錯。”
“我早說了。”作為兄長,楊信也是與有榮焉。
雙方都很滿意。
“阿修,我替你擇了一位良師。”楊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滿面春風地道,“從今往后,你就拜入文和先生門下,隨他學習謀略。”
賈詡頷首,也笑著道:“繁文縟節就不必了,行個簡單的拜師禮即可,束脩給夠就行了。”
“束脩自然不缺。”楊信大喜,趕忙道。
“就你?”楊修卻傲氣上頭,梗著脖子道,“我可是堂堂弘農楊氏的嫡子!你一個窮酸書生,有什么能耐?想當我的老師,你還不夠格!”
啪~~
楊修捂著后腦勺,淚眼汪汪道:“拜見老師。”
正如楊信所說,雙方都很滿意。
……
下午。
楊信去找了賦閑在家的爺爺。
他想“擴軍”。
男人的膽氣和腰包是呈正比的,楊信腰包鼓了,手中又有良馬,膽氣自然也足了。他有兩個想法,其一,是將甲士“下馬戰上馬行”的構想付諸實施;其二,則是組建第二支騎兵,輕騎重騎皆可。
卻不料,張奐也在。
不過,楊賜、張奐兩人是多年老友,這倒很正常。
只是,楊信本以為,兩位當世頂尖的儒學大家會面,不說曲水流暢,也不說臧否古今,至少也該是對坐手談或者賞玩書畫,盡顯寫意風流才是。
卻不料,兩人在玩博戲。
博戲,說白了,就是賭博。
喂喂喂,形象呢?
楊信在心中吐槽。
他自然是十分看不慣的。
雖然穿越了,但楊信也秉承了上一世的優秀品德,成為一個正直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自小就立下誓言:我楊某人與賭、毒不共戴天!
當然,他再義憤填膺,膽子再大,也沒膽在這兩位面前造次。
楊信小心伺候著,端茶送水,并見縫插針,詳述了自己的擴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