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居高而立,以銜燭之光照耀甲騎,給其再鍍上一層BUFF,也同一劑強心針,令之愈發迅捷,來無影,去無蹤!
這時,又有一支輕騎自遠處而來,馳馬射箭,一時箭如雨下,射向鮮卑陣中。
卻是張純的烏桓突騎。
他們也抓住機會,在趁勢收割戰功。
“哼,早不來晚不來……”張猛一臉悻悻,很是不爽。
……
回營,楊信清點戰損。
死三人,重傷三人,輕傷八人,而此戰戰果,則是整整五十余名鮮卑騎士。
這樣的戰損比,堪稱一場輝煌的勝利了。
楊信卻是心情沉重。
死的三人,他都認識。
平素里,他們同吃同住同訓練,偶爾也插科打諢玩笑打鬧,說沒有感情,那自然是假的。三人里還有一名武卒,名為程爽,跟隨他轉戰遼東,卻客死異鄉,死得不聲不響,無人問津。
不過,此時此刻,楊信沒空悲傷。
逝者已逝,他要竭盡全力,要讓活著的人更多活下去!
徐榮的軍令來,楊信、楊黥等一眾將領回營復命。
楊黥身上處處染血,倒也鎮定。
他也擅用兵,且心思縝密,麾下更有鮑出、文陸,自然防御無虞。
“辛苦了。”聽完眾人復命,徐榮點了點頭,又對楊信、楊黥道,“子誓,文泰,你二人斬獲最多,當記為首功。”
“謝大人!”
“在下不敢居功!”
兩人都口中稱謝。
“鮮卑人被打痛了,近幾日應該不會有大的戰事。我們將和公孫軍候換防,負責鎮守南面。”說到這,徐榮又囑咐道,“諸位,這幾日都養精蓄銳,接下來,還會有一場硬仗。”
“硬仗?”楊信似有所思。
換防后,他們處于南面,和小遼水相鄰,哪會有戰斗的機會?何況,彌加被打疼了,肯定也不會妄動,短期只會對峙,而不會有大的動作。
既然如此,所謂的硬仗是……
楊信印證了心中猜測,微微頷首。
……
鮮卑營帳。
“兩百多人?”彌加手中酒碗落地,滿臉錯愕,“才沖鋒了一刻鐘,怎么會損失如此巨大?”
“漢軍營壘森嚴,處處陷阱,而在北面營壘中,更藏著幾支訓練有素的精兵。那幾支精兵來往如鬼魅,進擊之快似龍騰虎蹴,也有猛士壓陣,實在難對付。”一名鮮卑頭人哭喪著臉道。
“還有,那支埋伏的甲騎,也殺傷了不少人。”又一名頭人道。
彌加握緊拳頭,臉色陰沉。
他和徐榮是“老交情”了,此刻終于意識到,對方麾下多了不少猛士能人,已是脫胎換骨!
“大人,接下來該怎么辦?”一名頭人試探問道。
一眾頭人都望向彌加。
彌加沉吟片刻,沉聲道:“事已至此,咱們就留在此地,與漢軍對峙。我等和素利有約,不管是誰牽制住了徐榮,在另一方劫掠后,要分出三分之一的財貨給對方。扶余國富饒,而民不善戰,咱們也能分上一杯羹。”
“大人妙計!”
頭人們紛紛稱是,無一人反駁。
不必打仗,卻能分到戰利品,在他們看來,自然是何樂而不為的事情。
“對了。”彌加想起一事,又囑咐道,“多派探子往東,查探遼西郡守軍的蹤跡。趙苞也是懂兵之人,若被他包抄后路,咱們可就進退維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