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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就聽到有人在叫罵。
“羌狗,你以為麾下多了些兵,我就會怕你?”那人騎著馬上,聲如洪鐘,“若非顧及北伐大計,我早宰了你了。”
“宰了我?”麹義聞言,怒極反笑,“既然如此,咱們劃出道來,過上幾招?”
“正有此意!”那人朗聲道。
楊信看了一眼,和麹義的先登屯對峙的,卻是那群青馬騎士。
“仲云,少說幾句。”楊信沉聲道,“在校尉大人面前,你們成何體統?等此事了了,按照軍法,自領鞭子去!”
麹義聞言,滿臉寫著不服,卻不敢反駁,恭敬道:“是。”
與麹義對峙的那人,卻是微微一怔。
據他了解,麹義性情狂烈,桀驁不馴,常常不服上官,這也是他求仕屢屢被拒的原因之一。
這文弱書生般的少年是什么人?竟能治得住這無法無天的麹義?
那人打量起楊信。
楊信抬頭,也打量著對方。
此人昂揚八尺,容貌俊美,又聲音洪亮,鷹揚虎視,英雄氣概十足。
“公孫伯圭,你怎么和子誓的部下起沖突了?”夏育則認出對方,笑著道,“大家都是同僚,還需遠去塞外作戰,更需守望相助,怎么還自相爭斗起來了?”
公孫伯圭?
楊信聽聞此名,臉色微變。
白馬公孫瓚的大名,他自然是知曉的。
其實,在楊信看到那群青馬騎士時,心中就曾有過猜測。
但又想想,公孫瓚以“白馬義從”得名,麾下肯定是白馬騎士,故而放棄了這個猜測。卻不料,那百騎青馬,還真是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楊信卻不知,所謂“白馬”,是一種毛色已經褪色的青馬,其年齡大概在六七歲左右。正處在巔峰的戰馬配上騎術精湛的騎士,自然是完美組合,來去如風,所向披靡。
“是!”公孫瓚官小,脾氣卻不小,抱拳應允后,卻還不忘刺對方一句,“我也是讀過書的人,不會與此等人一般見識。”
麹義聞言,自是大怒,卻也不敢多說。
田豐屈身湊近,在楊信耳邊道:“這公孫伯圭也不簡單……他有天命‘天馬’,覺醒天賦‘騁射’和‘斷命追緝’。若能結交,此人會是一不錯助力。”
楊信點點頭,苦笑道:“恐怕,不好結交的。”
公孫瓚的厲害,他自然心知肚明。
鼎鼎大名的“白馬義從”,那可是青史留名的精銳騎兵!
“在下楊信,字子誓。”楊信向前一步,微笑道,“伯圭兄之名,可謂是如雷貫耳。我可有所耳聞,伯圭兄為遼東屬國長史時,曾在塞外巡邏時遭遇數百鮮卑,竟以數十騎主動出擊,生生殺退鮮卑,實乃吾輩楷模也。”
這是公孫瓚的得意之戰,楊信此時說出來,自然是交好之意。
可惜,對方公并不領情。
“我那點微薄戰功,和楊君的力挫鮮卑,擊敗高句麗比起來,可是差遠了……”他不咸不淡道。
熱臉貼了冷屁股,楊信自不以為意,但心情卻有些沉重。
毫無疑問,公孫瓚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