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印記!
“怎么回事?”遠處,魁頭心頭一寒。
他有一種“虎視眈眈”的感覺,似有一頭饑餓猛虎正緊盯著他,讓他背脊發寒,通體冰涼,舉止動作似都會變得遲緩。
魁頭低頭望去,腹部處,有“符拔”兩枚古篆幽幽閃爍,似乎在抽取他的生機,掠奪他的性命。
“不能留了。”
眼見趙詡、張飛、九貉殺來,而腹部古篆隱隱作痛,魁頭當機立斷,扶起呻吟不止的步度根,再向身邊狼歌騎要了匹戰馬,向南撤走。
狼歌騎還在。
砰砰砰~~
幽光激蕩浮沉,悶響綿延成片,陷陣隊和狼歌騎撞在一處,如同鐵石撞上雞蛋,剎那間,已將狼歌騎陣型撞得支離破碎。
即便狼歌騎有“吞世盛宴”的加持,但陷陣隊甲具精良,又有高順、楊信、青驄的天賦加持,實力上自然更勝一籌。
不過,僅一個照面,陷陣隊也有三人落馬,讓楊信不由眼皮一跳。
“殺賊,隨我殺賊!”
他強行驅散雜念,馬槊狂舞,奮馬向前,竭盡全力地殺向狼歌騎。
楊信清楚,自己每殺一人,其他人則會少一份負擔。
張飛、趙詡、九貉也不再追殺魁頭,而是來往驅馳,槊矛齊舞,殺聲震天!
殺!殺!殺!
不斷地殺!
嗚~~
楊信是被趙詡拉住,才重新恢復了神智。
他們身陷重圍,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心中只剩下一個“殺”字,將前面的、后面的、左邊的、右邊的敵人都殺光!
號角聲中,鮮卑人正在退去。
楊信抬頭望去,才意識到已是黃昏,天將黑,鮮卑人不擅夜戰,故而無奈退卻。
“熬過了一關……”他松了口氣,笑容十分苦澀。
楊信深深吐納幾次,盡量顯得從容,走向陣中傲立,殺敵最多的夏育。
“校尉大人,我們贏——”他話音未落,聲音轉為驚愕,疾聲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卻見,夏育立在原地,巍然如泰山,卻是雙目無神,不知何時早已暈厥了。
“快來人,搭把手!”楊信大聲道。
眾人手忙腳亂,趕緊營救。
……
入夜。
鮮卑大營中。
魁頭、彌加、素利、闕機齊聚一堂,都是推杯換盞,滿臉喜色。
“如今,那群漢人已是甕中之——,嗯,甕中王八了,”彌加哈哈大笑,“明日再戰,必能一戰破之。”
“我聽人說,圍三必闕一,”闕機神情冷靜,提議道,“明日再戰時,是不是要露出個缺口來?若三面合圍,漢軍必要死戰,怕是不易攻克。”
“我正有此意。”魁頭點點頭,“明日,我們在西面露出缺口,等他們逃跑時,由彌加部側面突襲,必能一舉破之。”
四部大人商討細節,連連點頭,愈發覺得勝券在握。
“對了,”素利注意到什么,問道,“魁頭,你弟弟步度根呢?怎么沒在營中見到他?”
“我讓他去打探軍情了。”魁頭淡淡道。
“魁頭,你就是過于謹慎。”彌加喝了口酒,不由搖頭,“眼下漢軍已處死地,還能翻出什么花來?”
“說不準,他們會渡河。”魁頭想了想,道。
“渡河?”彌加聞言,更是大笑不止,“除非他們的腦袋讓驢子給踢了!渡河后,他們距離漢境更遠,輜重更是跟不上,等糧草耗盡,就只能餓死在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