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抬起一腳將眼前的行李箱踹翻,隨后轉身朝樓道的方向走去。
“呼……”
北條誠深吸了一口氣,目送我妻嵐消失在視線中后,他才有些失魂落魄地關上門回到了屋內。
“我這么做有意義嗎?心里會難過,就說明沒有做錯吧?”
他精神恍惚地躺在了床上,我妻嵐獨有的薄荷糖一樣的甜味從被單涌入了他的鼻腔,讓他情不自禁地把臉頰埋了進去用力地嗅著。
“我妻嵐是想把我關在她的世界中,就算真的對我有感情,也不是我能夠承受的。”
北條誠忽然感覺自己的臉頰碰到了什么冰涼的尖銳物,下意識地抬起手握住,竟然是一串鑰匙。
“這是她家的鑰匙?”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不在意地放到了枕邊,呢喃道:
“她有在家門口的鞋柜里放備用鑰匙的習慣,也不需要給她送過去吧?而且進不了門她也會自己回來拿。”
北條誠獨自躺在床上,周圍是漆黑一片,孤獨感猶如大海的波濤襲卷而來。
“該死的……”
他忽然可笑地發現自己竟然立馬就不爭氣地開始后悔讓我妻嵐離開了。
“說到底我趕她走還是因為自己心虛了吧?”
北條誠自嘲地囈語著。
“我能對我妻嵐說負責這種話嗎?”
之前涼奈多次主動,但是他不斷地找借口拒絕,就是因為無法承擔責任。
“負責不是維持交往關系,她不可能像小椿一樣容易滿足,接受就意味著要放棄另一邊。”
他不知道自己是清醒還是糊涂,但是繼續和我妻嵐曖昧的同居,他就不能回頭了。
“我妻同學,你不再和我嘴硬的時候,第一個要求絕對會是讓我和熏學姐她們分開吧?”
北條誠躺在床上,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早上的那一幕,我妻嵐為了不忘記他而選擇不睡覺,大腿上全是帶著血跡的指甲印。
“她現在或許又在故伎重施?不過又看不到我,應該沒辦法吧?”
北條誠看著我妻嵐落下的鑰匙發愣,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鬼使神差地從床上爬起來朝門口走去。
他伸手握住了門把,但是很快又松開了,然后將眼睛湊向貓眼。
下一個瞬間他就確信自己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景象。
“為什么要這么執著……”
北條誠透過貓眼看到了走廊,一名身穿睡衣的少女就靠著圍欄坐下,神色平靜地拿著一只簽字筆在自己屈起的大腿上畫著。
他看不見我妻嵐在涂鴉些什么,不過她伸直在地面的左腿上卻寫滿了清朗的字跡,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名字。
這讓他感覺自己的眼睛被灼燒了一下的瞬間縮回了頭。
“她一直以來就是在嘴硬吧?確實難以想象她會將喜愛說出口,用行動表明態度是她一貫的方式。”
北條誠貼著門板逐漸地坐到了地上。
“我現在也太虛偽了,已經做了又有什么不敢的,就是想全都要而已。”
他輕聲說著,然后用手掌撐著地面站起身,扭開了門鎖。
將門推開,坐在走廊上的我妻嵐似乎因為全神貫注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涂畫,而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現,當然也可能是不想理會他,故意的無視。
北條誠沒有出聲,安靜地貼著我妻嵐坐了下來,目光投向了她的大腿。
“哧……”
他忍不住的笑出聲,我妻嵐在腿上畫的竟然是Q版的他,一個兇神惡煞的形象。
“我在這里也礙著你了嗎?”
我妻嵐冰冷地道。
“你的攻略技巧是和誰學的?好厲害,是我輸了。”
北條誠視線有些模糊的伸出手摸著她另一只腿上的深刻字跡,她似乎想把他的名字紋在身上一樣,每一筆都幾乎劃破了肌膚。
“不要把口水……”
我妻嵐看著落在自己雪白的腿上的水珠,撇過頭看向了北條誠,說到一半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我妻同學,我不是趕你走,而是想讓你離我這種人遠點,再說了每天都在我身邊肯定很無趣吧?要不了幾天就會膩煩的。”
北條誠看著她清冷的眸子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
“丑死了。”
我妻嵐明顯是有些失措,然后伸手擋在了他的眼前,在他臉上搓揉著。
“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在我不想放過你之前,否則你就跑不掉了。”
北條誠任由我妻嵐用手摩擦他的眼眶和臉頰。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讓我走,現在又像個小孩子一樣胡言亂語,你陰晴不定也要有個限度!還是說脫離社會這么久已經腦子壞掉了?”
我妻嵐氣急敗壞地道,感受著手上的濕潤,她也失去了鎮定。
“我妻同學……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