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別墅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外面圍了幾層人,探頭探腦,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閃著藍光的救護車,閃著紅藍雙色光的警車,沒有熄火,就停在小區湖邊的道路上。
宋清如擠了進去,還想往里走,被一個警察伸手攔住了。
“警察叔叔,兇手抓到了沒有?是什么人?”宋清如問。
警察打量她:“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認識這家人啊!”宋清如理直氣壯的回答。
警察道:“抓住了。”
“真的?”
“兇手就在現場,能不抓住嗎?”
“兇手是誰啊?是男的還是女的?是大人還是少年人?”
警察沒有回答,因為有同事喊他辦事,他小跑著過去了。
宋清如焦急的朝別墅里面張望,但什么也看不到。
兩個人抬著擔架走出來,擔架上蒙著布,只看到一張慘白的女人臉,隱隱有鮮血從擔架上滴落下來。
宋清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捂了捂臉。
又過了幾分鐘,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押著一個雙手反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身邊有人指著罵:“壓噠你屋里的娘類!這就是兇手!”
有知情者爆料:“聽說是那個女人的姘夫呢!”
看到兇手的真容,宋清如沒來由的松了口氣,隨即笑了笑,笑自己太過緊張了吧?
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雖然有些頑皮,有些跳脫,有些浪,但并不傻啊,更不可能傻到殺人搶劫。
宋清如甚至想:如果真是他殺的人,以他的智商,一定不會被警察抓到的呢!
然而,宋清如心里的疑惑更甚了:他來我們小區做什么呢?找什么人呢?此刻他又在哪里呢?
此刻的顧明俊,擠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顧家在星城焊條廠的宿舍區。
這是一片五層高的小樓房,建于七十年代末,已經有些年頭了,當時是極好的福利房,現在來看,卻太過落后了。
房間狹小,樓板是空心板,不隔音,別說樓上了,便是隔著三層樓拖一下椅子,也能如聞雷聲。
樓道墻面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像牛皮癬一般難看。
這房子,還是顧明俊爺爺分到手的。
爺爺從建廠開始,就在焊條廠工作,退休后又把職位傳給了兒子顧建國。
要不是焊條廠效益下滑,顧建國還想讓兒子將來頂自己的職呢!
顧明俊家在五樓,剛進家門,就看到父母鐵青著臉坐在木沙發上。
旁邊的餐桌上,整齊的擺放著飯菜,顯然大家都在等他,沒有動筷子呢!
妹妹顧昐昐,朝哥哥擠眉弄眼,又悄悄指了指父母,意思是說:爸媽心情很不好,哥,你自求多福吧!
爺爺奶奶笑著起身:“小俊回來了,快過來,吃飯了!”
“哎!”顧明俊溫聲答應,喊了一圈家里的長輩,放下書包,淡定的拖過一把椅子,往父母面前一坐,臉色肅然,說道:“先不忙吃飯!爸,我有事跟你談。”
顧建國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即發現不對勁了。
他已經擺明了車馬,想給放學回來的兒子一個下馬威的,聞言不由得有些恍惚,我還沒開腔呢,這小子倒先找我談話了?
顧建國尋思,這真是我兒子?
怎么看著這么老成持重呢?
說起話來也是有板有度的,比廠里的廠長氣度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