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顧的年輕人,朝他們一行人揮了揮手,繼續往山下去了。
池苔撩了一下鬢角的秀發,好奇的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轉彎處。
“好了,休息好了吧?繼續爬山嘍!”符展豪拍拍手,率領眾人往山上走。
不一時,來到村里。
村里人都起得早,到處炊煙裊裊,偶爾可聽到兒童的嬉戲聲音。
“大家分頭行動,每個人負責采訪六到八戶家庭,來之前我已經分過工了,我就不再贅述了。”符展豪道,“我們不能把扶貧工作,當成走過場來完成!大家一定要認真聆聽村民的心聲,了解他們的意愿,想出脫貧攻堅的對策來!”
有個男同志舉手說道:“符縣,照我說,最快的、也是唯一的脫貧方式,就是勸說勞動力外出掙錢,掙到錢后,再遷到山下面建新房!留在這上面的人不多了,只要把他們全部遷下去,咱們的扶貧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符展豪呵呵一笑:“杜玉錦同志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也是我們當前能想得出來,又能現實的脫貧途徑之一。那就辛苦大家了,能做工作的,你們就盡量去做吧!記住了,所有的訪問工作,在中午以前要完成,中餐吃我們自帶的食品,不準去貧困戶家里吃飯啊!我再重申一遍紀律,不準拿群眾一針一線!下午我們開總結會,五點下班,一起下山。”
池苔舉了舉手。
符展豪道:“池苔同志,你有什么話說?”
池苔道:“符縣,咱們一年來這么幾次,每次來都是調研、開會,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杜玉錦輕聲道:“池苔,怎么說話呢?不許對符縣無理!”
符展豪倒是很大度的一笑:“沒事,池苔,你有什么想法,盡管提出來!”
池苔道:“只有深入農村,扎根基層,和貧困戶打成一片,我們才能真正了解他們的想法,知道他們的需求,我們才能制定出相對應的政策來。否則的話,那不是緣木求魚,閉門造車嗎?”
杜玉錦呵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你不懂,就別亂說話!”
符展豪呵呵一笑:“不愧是新時代的大學生,很有想法,很有魄力啊!池苔同志提的建議,很好,也很有建設性。那么我們討論一下吧,誰留下來,常駐牙溪村呢?”
杜玉錦道:“符縣,你是縣里的領導,日理萬機,肯定不能留下來啊!我們幾個,也都是兼職扶貧辦的工作,本職工作也很繁重,也不可能常駐這邊,這太不現實了。”
他笑瞇瞇的看著池苔:“只有池苔同志,似乎比較悠閑?負責的是扶貧辦公室的文秘和宣傳工作,她可以常駐牙溪村!”
符展豪笑而不語。
池苔這才知道,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坑進來了!
“不是輪流值守嗎?”池苔傻乎乎的提了一句。
符展豪笑道:“杜玉錦同志剛才說了,我們都有本職工作,扶貧辦只是兼職,每個月能下來一趟,已經是抽空了。只有你池苔同志,時間比較寬裕嘛!這樣好了,你就代表我們扶貧辦,常駐牙溪村吧!嗯,我做主,每個月,給你五百塊錢的生活補貼!”
池苔整個人都傻眼了!
杜玉錦輕輕搖頭:“池苔同志啊,你現在知道,社會的毒打是什么滋味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沒事,多接受幾次這樣的毒打,你慢慢的就成長了。”
這些人里面,就數池苔資歷淺,大家不埋她埋誰?
池苔倔強的接受了這個現實,說道:“我接受組織的分配任務。”
杜玉錦笑道:“你不是挺喜歡這里的自在生活嗎?這下好了,你可以長期住在這里了!這也算是求仁得仁,心想事成啊!”
大家都笑了。
晨會開完,大家各自散去,執行任務。
池苔來到第一家農戶門前,敲了敲門。
門是敞開的,門口有兩個小孩在玩耍,大的是個男孩,大約五、六歲,小的是個女童,約摸三、四歲。
一個二十多歲的婦女走了出來,看見池苔,笑了笑:“你是扶貧辦的同志吧?快請進來坐。村支書老早就通知我們了,說今天有縣扶貧辦的同志上山來,叫我們負責接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