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依然是認真地掃著塔樓階梯,每一個動作都是專注而虔誠。
法澄方丈靜靜隨同在旁。
他微微抬頭,望向塔樓外的夜空。
依稀可見,淡淡緲緲的黑氣霧焰,詭異漂浮,在寶瓶寺外繚繞不定,若隱若現。
老和尚忍不住低語道:
“神秀師兄,你憑借禪杖的妙用,造出此等怨氣之影,實在是太像了......再加上外界頗多傳言,連老衲都覺得,寶瓶寺被怨氣籠罩......”
他又再試探地問:“如此做法,是不是過于夸張?難免弄巧成拙......”
神秀一邊清掃階梯塵埃,一邊淡然道:
“徐昊出的這個主意,甚合我意。”
“他說‘越聰明的人反而越易生疑’......一個甘心在女兒國潛修的大妖,一個不出面卻讓蝎子精打頭陣的幕后‘副身人’......”
“如此作為,絕對是個聰明人。”
“我們聯手制造的氣氛,越顯夸張、漫延,反而會讓這個如意真仙‘副身人’生起疑惑,開始動作。”
“若是欲蓋彌彰,遮遮掩掩,卻只會令他嗤之以鼻,難以誘引他入套。”
法澄方丈琢磨片刻,合掌施禮,贊道:
“神秀師兄說得有道理。老衲想不到,師兄對徐昊的評價如此之高......”
老和尚躊躇片刻,又低語問:“難道師兄已經可以確認,徐昊的覺醒身份?”
神秀停下手中的掃帚,沉吟不語,半晌后,再才幽幽說道:
“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種善意,以及......嗯,以及惺惺相惜的情緒......”
“這足以證明,他應該就是我們想要的‘副身人’。即使不是佛祖,是某位菩薩,也是友非敵,可以信賴。”
神秀說著,目光深邃,以低吟般語氣說道:
“徐昊,應是‘盂蘭盆會’必須招攬拉攏的人物!”
“我們與他結下善緣,將來共同列席‘盂蘭盆會’,亦算是美談,有了扶持互助的因果。”
法澄方丈聽到“盂蘭盆會”這個名稱,眉眼間滿是羨慕神色。但隨即臉色莊嚴肅穆,虔誠合掌躬身:
“阿彌陀佛。恭祝師兄和徐昊施主,早日達成所愿!”
神秀微微一笑,不再說這個話題,眺望夜空,緩緩道:
“徐昊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只要這個如意真仙‘副身人’動了,主動窺探寶瓶寺,我們必能找到他的蹤跡!再設法逼他進來,一舉可擒。”
法澄方丈沉默片刻,忍不住低語又問:
“師兄,你覺得徐昊會不會已經知道?寶瓶寺的秘密?所以安排這個主意,誘引如意真仙現身而來?”
神秀不置可否,笑了笑:
“先了結此案再說。今后與徐昊多多深交,多接觸了解,自然能得知。”
說著,神秀又瞧了瞧法澄方丈,“你的雜念過多,我正好悟出一篇經義,詳述給你解心。”
法澄方丈的白眉顫了顫,立即恭敬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