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如今六品的星河世界,以及往后的星河世界,它的最大作用,不是任務高低,而是探索對自身有價值的東西。
以至于六品擺渡會有一個特殊權限。
那就是等待半月后,如果自身不在戰斗狀態,就可以強制退出,重新篩選新的世界,對自己體系上有用的世界。
就如繆主隊里的張丘禾。
他就喜歡拗著一根筋的,非得找一個完美契合他修煉體系的世界。
陳悠想到這里,也覺得專一修煉的擺渡,有時候確實挺難受的。
萬一來個專修水系的擺渡,忽然來到了一個沒有靈氣,但卻是高科技的世界內。
這可是有的練了。
不像是武,每個世界內多多少少都有,只是高低問題。
就算是傳送到‘動物世界’,或者滿是怪物的世界,那還能觀看它們行走起臥,琢磨那個意。
哪怕是什么物種都沒有的世界,也能靜坐修煉,用‘寂靜’打磨自身毅力與意志。
陳悠身為拳術宗師,再加上武的普遍,已經能對所有環境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修煉辦法。
但要是必死的環境,那就沒辦法了。
只能等復活以后找其它的地方接著練。
而隨著陳悠一邊回想六品的規則,一邊伴隨著渡船漸漸沖出迷霧,出現在了一條位于城內的小河中。
屬于秋季的涼風吹過。
陳悠看了看快落的夕陽,又瞧了瞧河岸上來往的行人,大多數粗布麻衣。
路邊游走的小販,推著板車,或胸前掛著擋板,吆喝著,販賣著擋板上的香煙與火柴。
嘟嘟—
耳邊傳來喇叭聲響,一輛緩慢的汽車從羨慕與雙眼麻木的人群中行過。
陳悠摸了摸布衣口袋里的銀元,這應該是民國。
掃了一眼。
陳悠從船上下來,又看了看河中的另一艘小船,上面也有一位船夫,但卻不是擺渡。
那正好見著了,就順便問問第一個任務‘火車’在哪。
陳悠心里想著,等上岸,望向不遠處的小船。
船夫如今正在床頭生火造飯。
再往里的小船艙,還有一床被子,以及一位好奇望來的孩童。
這艘船就是他們的家。
同時,陳悠也望著孩童,看到他骨瘦如柴,穿著破舊的臟衣服,身上也不干凈,但眼睛挺亮的。
就這么安安生生的坐在船內,也沒有像是岸上的那些孩童們一樣亂跑。
陳悠看他兩眼,等步行來到他的船前,就把目光望向帶有詢問神色的船夫,“船家,打聽個事。火車站在哪。”
陳悠詢問著,又瞧了瞧他熬得飯。
紅薯和青菜,一鍋燉了,也不知道吃著什么味。
“火車?”船夫看到這位氣質不凡的行人是問路,還是問的他想法里有錢人才能坐的火車,一時間愣了一下,又趕忙換為了笑容,稍微彎腰指了指他的左手邊,“這位公子爺,您朝南走,順著這條街,約莫五里地就到了。”
“多謝。”陳悠點頭,向著船里的孩童笑了笑,又避著周圍行人的目光,在船夫感恩戴德的道謝中,給了船夫五枚大洋,
“公子爺問路,有價。”
陳悠笑著向船夫點點頭,就不再多言什么,便向著火車站的方向走。
一路上。
再望著來往的行人,叫賣聲,街口雜耍的江湖藝人。
陳悠感受著這電視里才能見到的民國風情。
在書里看歷史,和身處歷史的感覺,這種撕裂現實般的沖撞,頗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但隨著離火車站越來越近,陳悠就收起這份心思了。
因為民國這年頭,火車站可是三教九流的集中地。
就算是火車上,也不像是電視上一樣,大家都整整齊齊,安穩坐著。
很可能碰到一個人占三個位,其余的鄉下老實人在旁邊站著,或者坐在自己的行李上。
沒有什么‘這是我座位’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