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不敢,其二是這時代的車票,是沒有座位號的。
包括買完票上車的人,也會像是現實內的擠地鐵一樣,烏壓壓的全是人。
逃難的,避荒的,還有各種事情要遠行的,導致每輛火車都是爆滿。
如今,想要找個人少的車。
除了大人物包的專列以外,只能買一等、或二等的車廂。
也是買票的時候,上面雖然不會印‘座位號’,但是會印‘頭等’、‘貳等’、‘叁等’。
隔開三種車票的差距。
但是陳悠如今來到車站,卻看到本該三教九流混雜的熱鬧車站,現在卻有些‘冷清’。
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行人,其余就是一看便是有錢的人物,還有一些身穿制服的官兵。
再往外,只有一些車夫在路邊閑聊打屁,感嘆著‘出省令一下,生意淡了。’
陳悠過人耳力聽到兩位車夫閑聊,也是一邊向車站內走,一邊聽著。
此時,人高馬大的車夫也不知道有人聽他們談話,繼而還在向旁邊的瘦弱車夫言道:“嗨!也不知道哪個人物出什么事了。
下車的人都得被查一遍,讓不少人都不敢坐車了,鬧得這塊半天都沒一個活。
這兩日,有活也是軍爺來坐車,這敢要錢嗎?
讓我瞧也別給這擔著了,天天看人臉吃飯,這日子沒個頭兒..
等明個兒,我就準備去六爺的夜總會大門口拉活!”
“那地方是個好生意!”另一位瘦弱的車夫回憶起夜總會門口,想到富家公子與千金小姐的繁華,一時間也想到前段時間見得旗袍下的那雙美腿。
頓時,他回憶了幾息,就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六爺那是好,可那是梁哥車行的地盤,得交份子錢..
六爺卻是好說話,有時候散場了,還會給咱們一些飯吃。這倒省了早上的一頓飯錢,能飽著肚子睡覺。”
“交就交。”壯漢看著瘦弱車夫的表情,也仿佛想到了什么,“拉一趟貨,給梁哥分兩成。但能看到那么多饞人的小妞..
有時候跑的穩了,給爺兒們躺舒服了,小姐大少們還會給咱們一些賞錢,不虧..不虧!”
兩人話落,也算是這么一合計,都心動。
又看到這里沒什么活計,沒人有意向他們走來以后。
他們也不多待,就拉著車子便走。
準備下午好好睡一覺,再讓自家婆娘給車子換塊新布墊,晚上就開始搞起新活計。
陳悠聽著他們的談話,也明白這個‘禁令’,看似是不讓人坐車?
或者說是,坐車的人,在下車后都會被查。
這一查,難不保查出什么事,繼而一些人就不敢坐車了。
省得被人拉去當什么替罪羊。
再瞧車站目前這么冷清,看似徹查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不少時間。
不然以這個新聞與網絡不發達的年代來說,就算是禁令下來,應該還是有不少人不知道,然后就坐了那么一趟車,又被審訊了一遍。
這被審訊的多了,慢慢就傳開了。
但目前所見,這些敢坐車的富家公子,或者一些官爺,有錢人,還真不太怕這個。
他們多多少少應該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對應的措施。
陳悠思索著,等進站,望著前方的木頭窗戶,外面還有一層圍欄。
這里就是賣票的地方。
該買還得買,該坐還得坐。
只是按理來說,平常柵欄外應該是爭搶、推擠、叫罵,想買三等票,沒個力氣,是買不著票的。
除非是找當地的黃牛。
這年頭的黃牛要是沒點本事,沒點人,還真的立足不了。
很可能今天賣的好,被同行眼紅。
一打聽,這位賣票賣的黃牛,還沒什么過硬的關系與人手。
那明天基本就去閻王爺那里報道了。
或者瘸著雙腿在郊外哪處破屋子里吆喝著等死。
不過,今天黃牛什么都沒有。
陳悠都不用排隊,就走到窗戶前,買了一張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