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
少女都下意識脖子縮了下,那根翹起來的黑發晃了晃。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這手感,這聲音。
衛淵心中都有些懷念了。
當年他在明代不知為何清醒之后,記憶模糊,還沒有和少女搞好關系,而且是在當年法海鎮壓小青的那地方,天目山崩,出蛇數千,被記錄于當時明代雜書之中。
那個時候,眼前少女沒事就攻擊自己。
很像被打擾到之后記仇的竹葉青蛇,道人只是灑脫一笑,不放在心上。
至于衛淵為何當時沒有動手誅殺,是因為法海留下的封禁。
那顯而易見是佛門真修。
如果這青蛇真的是殺人盈野的大妖魔,那以法海的性格,早收了她。
哪里會只是把她關在天目山下,沒事兒就放佛經催眠。
簡直相當于佛門真修對逃學差生抓回來,直接強行開啟九年義務教育功課一樣。
當然,那時候的道人并不知道,曾經在人間留下過一定傳說的少女,秉性孤僻且無比社恐,關系好的也就只有姐姐,又被關押在天目山,雖然居住環境比較惡劣,但是不用和人打交道也是好事。
孤僻且社恐的千年蛇妖,散發出的氣機引來了許多沒有開化的蛇。
她顯得無聊就給那些蛇取名字自言自語。
就像是現代的一個宅,給自己弄了滿滿一屋子的兵人模型或者手辦,還一個一個起了名字,正在無聊到用這些兵人左手一個右手一個biubiubiu地自娛自樂,自己演戲。
左手一只白蛇,自己語氣溫柔配音“啊,官人”
右手一個泥人玩偶,嗓音清脆“啊,娘子。”
“啊,官人,我要走了”
“啊,娘子,不要走”
“啊,官人”
“啊,娘子”
當時少女人身蛇尾,穿著青衣,舒舒服服趴在封印的地方。
玩得正興起的時候,突然一個家伙踹門而入。
哐啷一下把她嚇一哆嗦。
自家住了約莫五六百年的老家直接差不丁點兒給這混蛋給掀翻了。
連自家手辦兵人都溜了。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那種羞愧。
那種社死的濃度。
社恐都要直接化身狂人,不管多少年都得要報復回來啊。
這也就是導致那青蛇一直從嘉靖十八年到嘉靖末年死死跟著那灰袍道人的目的這樣的事情被看到了,你選一個吧,咱們兩個里面必須沒一個,沒事就抽冷子來一下。
那么長時間的攻擊,導致衛淵對于青蛇的攻擊路數完全熟悉到免疫的程度。
一只手就應付了那少女。
一邊語氣平和坦然地和幾位道人解釋。
就像是一邊工作一邊百忙之中抽出功夫拿著玩具敷衍毛孩子的社畜,微笑道“她啊,她是我的朋友”
聲音頓了頓,衛淵微笑道“也是弟子。”
單純是朋友,無法打消道人的疑惑。
只有像是弟子這樣的身份,代表著老師會為弟子負責人。
以及教授后者的品德,才會被神州認可。
而這樣的緣由,自然也是來源于那位老邁的夫子。
“哦哦,原來如此”
道人若有所思。
看著那位千年哦不,一千五百年道行的大妖氣急敗壞。
但是所有攻擊都被衛館主像是后面長了眼睛似地避開。
唯獨那手刀哐哐落下,聲音清脆。
而且打得很有節奏感。
單單看這畫面,幾乎讓人覺得這是在欺負小孩子。
不過,這倒確實是像是關系很好的樣子嘛
他松了口氣,有種徹底放下擔憂的感覺,不客氣地說,面對這樣一千五百年的妖神,普通道士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送一雙,完全可以一個一個地送。
客客氣氣地提起那被少女一手刀打暈在地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