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洗了好幾遍澡,皮都快撓破了,仍不管用,最后,便在小環的提議下,跟管事的大娘請了半日的假,出門去看大夫。
小環扶著千羽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幾日以來奇癢無比的折磨,讓千羽沒有一點力氣,現在她感覺渾身發燙,頭也暈暈的,步子越走越沉,眼前的事物欲加模糊不清,街頭小販的叫賣聲也越來越混沌不清。
這次,自己該不會是真的狗帶了吧。
在小環的攙扶下,兩人向醫館一步步挪。
此時,千羽想,要是有輛救護車該多好。
小環感到有些吃力,遂將千羽扶到一家店外的墻角,打算去醫館里找人來幫忙,“千羽,你在這里等我一下。”,語畢小環便不見了身影。
奇癢無比的痛苦結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噬心之痛,疼得她眼前一黑,身體一下子變得輕飄飄的,一番天旋地轉后,便沒了知覺。
幾日的折磨,千羽精疲力竭,她暈倒后,便一直昏睡。
于是,她便做了一個夢。
睡夢中她置身于檀木林中,霧氣繚繞,猶如仙境,一股清涼由口而入,向身體的每個毛細血管擴散而去,所有瘙癢疼痛都在瞬間褪去,她走在檀木林間,走著走著,突然就來到那家婚紗店,她看到自己滿心歡喜地捧著婚紗和石不凡的禮服,從婚紗店里走出來,下一秒,她又發現自己坐在車上,前面開車的人也是自己,雖然很不合常理,但是夢里的她并未感到驚恐。
車子停住了,她順著自己的視線朝遠處看去,只見石不凡從遠處走來,而身后卻跟著一個人,她下了車,朝石不凡走去,可任憑她怎么呼喊石不凡的名字,他始終沒有看向她,猛然間,哐,哐……身后連續傳來幾聲巨響,下一秒,她便看到血淋淋的自己躺在馬路上。
那凄慘恐怖的畫面,讓她瞬時就從夢中驚醒。
醒來,她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千羽蹭地坐了起來,抱著一絲僥幸,環顧起四周的擺設。
還不是21世紀的房間,但這卻是一個布置講究的房間,很有點文人雅士喜歡的那種淡雅之風。素雅的白色紗織屏風,簡單樸素的陳列,唯有一抹艷色,還是擺在木窗前的那個白瓷花瓶,花瓶里插著一束鮮艷欲滴的粉色玉蘭花。
當她一轉頭往身后看去,卻見一位青衣男子正瞧著她。
“醒了?”,青衣男子輕聲問道。
男的?
千羽下一個反應就是掀開了被子,看到自己衣衫完整,這次松了一口氣。
她抱緊被子向一邊挪去,確保與那少年之間保持安全距離,并警惕地問道:“這是哪里?你什么人?我怎么會……在這里?”.
千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患上了穿越綜合征?只要一死,就會穿到另外的時空?
青衣男子雙臂抱在胸前,蹙著眉頭,迷惑地看著她,說:“你……不識得我?不記得這里?”
她莫言肯定是不認識,也不記得的,廢話少說。
千羽反問道:“你認識我?”。
青衣男子怔了怔,臉上閃過一些玩味的神色。
“豈止……”,男子高傲地抬著頭,垂眸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帶著一種睥睨眾生的姿態。
千羽繼續問道:“那你和她,啊……,不對,你和我,又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