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時。
千羽閑得五脊六獸的。
想出去逛逛,但又怕碰到成府的人。
這古代的生活真是一點娛樂都沒有,無聊透頂。
千羽在檐廊前的臺階上坐下,撿了個樹枝,玩起了地上的螞蟻。玩著玩著,她開始琢磨,要不要去抓兩只蛐蛐兒回來斗斗。
這時,微風徐徐,一股清幽的香氣隨風入鼻。
這香氣她熟悉得很。
扭頭看去,果然是那幽檀來了,玉樹臨風,清雅飄逸地穿著一身青衣踏步而來。
金燦燦的落日余暉落在他身上,讓他的周圍籠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融去了他身上的那股高冷孤傲之氣。
“在做什么?”,幽檀走近,目光清冷地看著她手中的木棍,以及木棍下那幾只無辜的螞蟻。
遠遠走來,幽檀就看到她悶頭在這里鼓搗著什么,誰知走近一看竟然是在玩螞蟻。
“好不容易找到個活物,就跟它們交流下。”,千羽扔掉木棍,拍了拍手上的塵灰,一臉歡喜地站起身,“總算把你等來了。”
幽檀這才正眼看向千羽。
只見他眉頭微皺,極其嫌棄地向后退了兩三步。
幽檀很難相信面前的人就是千羽.
以前的千羽,無論何時何地都很注重穿衣打扮的,尤其每次來見他時,她都會迎合他幽檀的喜好,把自己打扮得清淡素雅,落落大方,發髻更是梳得一絲不茍,簪花也憋的恰到好處,哪像現在這般......蓬頭垢面。
“你這衣服穿幾日了?可否沐浴過?”。
千羽低頭看了看自己,滿不在乎地回道:“你把我撂在這兒幾日,我就幾日沒洗過、沒換過了。”,說完,還調皮地往幽檀邁進了幾步。
她從成家跑得突然,連換洗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拿,到了這里,有人給飯吃就好不錯了,哪還有人管她穿、管她洗澡的。
“阿諾!”,幽檀像遇見瘟神似的,向后退著步子,同時不停地大聲喊著小廝的名字,“阿諾!”。
阿諾聞聲趕來,“阿諾在。”
幽檀黑著個臉指了指千羽,“快,去給她準備幾件換洗衣物,還有,讓她沐浴更衣后再來見我。”,話音未落,人就甩袖而去,帶著一身飄逸的輕紗,消失在了檐廊拐角處。
看著那倉皇而去的背影,千羽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原來有潔癖,見不得別人臟,莫不是處女座?!
沐浴更衣后,夜幕已拉下,群星上位。
千羽穿了條淺黃色衣裙來到了幽檀的書房。
一踏進房門,便見滿屋燭火,將書房的角角落落都照得通亮。
千羽向左側看去,只見那幽檀單手撐頭,一只腿微微弓起,側臥在席榻之上,任憑青絲散落在頸間胸前,借著燭火,神態慵懶地看著那手中書。
從千羽的角度看過去,宛如一幅美輪美奐的美人圖,只是那畫中人是名男子。
“公子,我來了。”。
幽檀抬眸看去,只見千羽披散著一頭長發立在他面前,發絲尚還濕漉漉的。
“披頭散發地來見主人,成何體統?”,幽檀輕蔑地瞥了她一眼,略有些不悅。
千羽拿起一縷發絲捏了捏,還濕乎乎的。
真是美人多作怪,規矩怎么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