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你二哥二嫂打電話了,說是大隊上的救濟糧被人卡,謝隊長從別的隊長那邊知道事情真相后,直接鬧了上去,跟之前來強行收糧的事情雙管齊下一并要結果,結果上面正好下來個監督的,那個看我們寄包裹內容就來算計我們的狗東西,直接被人抓了。”
“真的啊?那么剛的領導呢,不是說那位也是有關系的?”謝琳瑯此時就跟個吃瓜群眾一樣,好奇這件事的展開。
冷不丁手里就被塞了一點瓜子仁,是沈固給她剝的。
謝琳瑯接過來吃了。
汪翠云抱著孩子,她都出月子了,這里也不是寒冬臘月,家里還沒人抽煙,自然是出來跟著一起熱乎一下。
這人就是要多相處多聚聚,要不就容易生分了。
她也跟謝琳瑯說呢:“本來想著做一套實興的童裝給小新年的,誰曾想住醫院生孩子去,坐月子媽也不叫我動針,就沒能做成。”
“是嘛,回頭我看看是啥樣式的。”謝琳瑯對汪翠云的話題接得很快,沒有覺得衣服沒做好是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人家送是禮數是愛重,又不是必須。
兩人就討論起了衣服的制作。
“我看那小巷子里有裁縫鋪子開起來了,我想著要不要也開一個。”
“你還有時間想著開裁縫鋪子啊?”謝琳瑯說道;“你的手藝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家兩個孩子,而且孩子太小了,你要是沒找到秀蘭姨這樣可靠的保姆,就在家里再學習兩年,等到時候不用偷偷摸摸在巷子里開的時候,就厚積薄發一鼓作氣來個滿堂紅。”
“你哥也是這么說的,他現在那個生意也是忙得緊,沒有個靠譜的人幫襯,做啥都覺得心里慌慌的。”
汪翠云竟是一點都沒有婆婆必須帶孫子輩的思維,估計也是家里的氛圍給同化的,哪怕她識字不多文化不高,算得上是這個家女性里最弱勢受原身家庭負面影響最深的一個,在和大家的相處中,也逐漸成長,跟她自己以前見過的那些鄉間潑婦無賴徹底的區別開來。
比如這靠著自己獨立自主想自己闖出一片天的思想,絕對是受了謝家的影響。
話沒能說多久,巧娟本來就一大早起來準備食材,這會子屬于下鍋就行,一個小時出頭一點,**個菜就上桌,餃子也下鍋了。
就著外面的鞭炮聲,以及穿堂過的徐徐涼風,一家人歡聲笑語,在一起碰杯吃菜慶祝。
幾個孩子在飯菜上桌的時候,也早早被家里的大人叫住,乖乖洗干凈了手,在門外拍去了身上的灰,上桌吃飯了。
男人在這一天都被允許吃酒吹牛,女人們吃菜的時候還分心照料一下孩子。
一頓飯吃了說說了吃,進行了快兩個小時,收拾碗筷謝琳瑯依舊沒能沾手,只幫著收拾了桌子,就被巧娟打發走了。“我看小沈今天也喝了不少,你攙著去你們屋子里休息一下,你那屋我經常打掃,都是干凈的,快去吧。”
謝琳瑯就扶著沈固朝著屋子走,路過院子幾個孩子不知道蹲在地上在看什么,她叫小新年一會來屋里休息,聽到孩子清脆的應了一聲,就專心扶著沈固去休息。
青年臉上的紅暈直接透過了白皙的皮膚要沖出來一般,像是高原紅和貴妃醉酒的二合一組合。
怎么說呢,臉上的緋紅的位置,就像是化妝新手橫著上了一遍曬紅再分別在臉頰兩側又畫圈式的手法再上了一層曬紅。
他只是不勝酒力,算不上酗酒,喝的不多,所以只是如此,今天喝酒喝得最多的,反而是謝木,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藏了事,今天話不多,一直在喝酒。
將沈固的領口松了松,又將他的鞋子脫了,謝琳瑯倒了杯水在旁邊,打算一會他醒了可以喝,就出去看顧小新年,剛出院子,就聽到謝平安在跟妹妹們說:“我馬上要回去跟北大弟弟在一塊玩兒了,過完年我們就走了,你們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回去?
謝琳瑯的腳步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