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頓時興奮起來,他忽然有種預感,將要見到的人就是邢鳳杰。
突然,屋子里傳來怒吼:“冤枉!蒼天待我不公,我要弒天,怨鬼助我弒天!”
緊跟著就是一聲輕微異響,好像什么東西倒在地板上。
糟糕了!
許硯拔腿沖出,用最快速度破門而入。果然,屋內那人已經身掛房梁,脖頸卡在褲子做成的圈圈里邊,雙腿條件反射般劇烈抖動。
自殺!
電光火石,許硯疾風般掠過,雙臂摟住自殺者,看準了朝上一抬,將他的脖頸從圈圈里面摘出來。
“咳!”
“咳!”
那人被救后止不住亂咳,許硯眉頭緊皺,生怕他像昨夜死去的老頭,忽然咳出瀑布般鮮血。
——還好并未如此。
猛咳過后,上吊自殺者慢慢恢復平靜。他眼神呆滯,頭發蓬亂,胡子像雜草,整個人瘦成黃皮包著骨頭。
“你……你誰……為什么要救我?”自殺者斷斷續續地問。
“邢鳳杰?”許硯不想浪費時間東拉西扯,他反問一句直奔重點。
聽見這話自殺者眼里閃爍光芒,雙手扶著許硯臂彎道:“你怎么會認識我?”
他!果然是他!
許硯抑制內心深處的狂喜,壓低聲音說:“新平郡府衙藏書閣,求救信。”
“你找到那封信了!我日夜盼望,終于有人找到!”邢鳳杰用力起身,可起至一半他又搖頭,“但找到又如何,你不也進了這人間煉獄之中。”
“我自己進來的,我也有辦法再出去。”許硯誠懇道。
“哈!哈!”邢鳳杰訕笑拍打額頭,看樣子像擔心眼前這幕僅為臨死的幻覺。
“你沒有做夢,今天我來,就是為了探尋焦土大陸瘟疫之秘密,尋求解決問題之終極辦法。”許硯字字鏗鏘地道。
邢鳳杰詫異扭頭:“莫非你跟我一樣,沒有患病?”
“對!”許硯興奮握拳。
他的推測無誤!邢鳳杰在血花谷里待三年卻未曾感染瘟疫,要么因為有抗體,要么因為所謂瘟疫根本不會人傳人。而很明顯,后者可能性更大。
“即便如此又如何!”邢鳳杰搖搖頭,“算了吧,還是讓我繼續去死,沒意義,什么都沒意義。”
“呸!當初那個志向遠大,勇于抗爭的邢鳳杰哪去呢?”許硯質問。
“我曾經也想振作,曾經也想在血花谷重建秩序,帶領大家挑戰該死的命運。但后來發現,我什么都改變不了。而你,也會在時間流逝中,察覺這一點。”
邢鳳杰苦澀道。
“我問你,你還記得那些將你推入血花谷的人嗎?”許硯提高音量。
“怎么會不記得呢?他們恥笑我,恥笑我在血花谷肆無忌憚揭發冤案真相;恥笑我可以在血花谷更深入地研究瘟疫災害!”
邢鳳杰越說,情緒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