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沉聲道:“那么,就做給這些混蛋看看,你真的可以讓冤案真相大白,也真的可以消滅焦土大陸的瘟疫。”
“憑啥?”邢鳳杰用執拗的口氣問。但呆滯眼神中,已經泛起希望。
“如果沒把握,像我這樣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又怎么會主動闖入血花谷,找到萬念俱灰正在自殺的人呢?”許硯嗔道。
“你不是我,不要質疑我的選擇。”邢鳳杰火冒三丈,差點跳起來。
他氣得牙齒都在發顫,然而許硯偏偏抿嘴偷笑。看許硯這模樣,邢鳳杰更加怒火攻心,正準備揮舞拳頭趕客走,卻忽然明白對方的用意。
——就是如此,激發邢鳳杰潛藏的血性嗎?
于是拳頭在空中停滯,邢鳳杰嘴角連續抽動幾下,接著像個傻子般笑起來。
什么情況……
引路的孩童感覺仿佛看了一場戲。這場戲只有許硯和邢鳳杰兩個演員,卻演得非常逼真,情節跌宕起伏,格外質樸感人。
孩童懵懵懂懂,內心波瀾壯闊。看來駿馬現身果然是吉兆,而血花谷里也早就藏龍臥虎,說不定罹患瘟疫的自己真的還有救!
許硯輕拍孩童肩膀:“今天謝謝你,我向你承諾,假設事情取得進展,定會想方設法,幫你度過鬼門關。”
“我知道了,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保守秘密,對吧。”孩童微笑。
“對!”許硯點點頭,示意孩童先回去。
孩童也不含糊,立刻轉身走出邢鳳杰的破屋。他全程都在笑,發自內心的笑,他愈加堅信昨夜的天降吉兆,也堅信許硯就是救世主。
這個救世主,絕非其他瘟疫患者,嘲弄時說出來的風涼話!
……
破爛屋子面積很小,除了泥土和雜草鋪成的床以外,再無第二件家具。許硯一屁股塌在床上,迅速切入主題:“焦土大陸瘟疫,你怎么看?”
邢鳳杰仍然心存戒備:“你又怎么看?”
許硯回答:“來血花谷之前,我研究過新平郡府衙藏書閣所有瘟疫相關典籍,心中大致有個推斷。雖然不同的人看資料會有不同的理解,但我感覺……”
“瘟疫可能沒那么簡單。”邢鳳杰搶先道。
“對,至少焦土大陸瘟疫無法在人與人之間傳播。剛開始這純屬一種推測,可你在血花谷待了三年,如果會感染的話,早就已經感染上了。”許硯回應。
“照你這樣說人證物證都是我。”邢鳳杰訕笑,“所以我也始終想不明白,這究竟為怎樣一回事。”
嘿嘿~
許硯不曉得邢鳳杰是在套自己的話,還是真的沒想明白。可既然到了這一步,隱瞞與試探都已經多余。
他透過木條窗戶看了一眼,接著壓低聲音:“或許只有一種可能性,通過某種與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進行傳播,那東西賤民用得多貴族用得少。”
“所以貴族很少患病。而且能夠通過控制那種東西,達到每五年規模化流行一次的目的。照你剛才分析的話,瘟疫并非瘟疫,更確切來說,應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