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野豬人們還維持著氏族的文明,他們有屬于自己的文字,自己的歌謠,他們的戰士高貴而強大,他們的身體里流淌著神圣的阿迦瑪甘之血,在世界之樹諾達希爾種下的時刻,野豬人們還派來了代表,參與那盛事。”
“但現在,看看他們!”
牙火扭頭看向山洞深處的那些野豬人,他們如同豬型的腦袋上梳著丑陋的辮子,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和愚昧,即便是那些地位高貴的野豬人祭司和戰士們,身上穿著的也是手藝粗糙的皮甲和長袍,使用的是石質的武器,那些早年間被口口相傳的歌謠和文字,也變成了他們無法辨認的“先祖學識”。
“野豬人的文明崩潰了,他們快要變成野人了...這是為什么?范達爾,告訴我,在我們離開之后的9000年里,卡多雷們到底在干什么?”
拉萊爾.牙火終于問出了內心里深埋數年的問題,他認真的看著范達爾.鹿盔,他質問到:
“不僅僅是野豬人,我在庫爾提拉斯和一些海商們交流過,他們告訴我,在遙遠的諾森德,我們曾經的神圣盟友,那些信奉烏索克兄弟的熊人們,也已經回落到了部族時代...他們也只是比野豬人的文明稍好一些,為什么呢?當年那些荒野半神們為我們的世界而戰死,在偉大者離開之后,難道暗夜精靈就任由曾經的盟友落魄至斯嗎?”
“卡多雷難道已經遺忘了荒野半神們為上古之戰做出的貢獻嗎?我們連半神們遺留下來的眷族都護不住嗎?”
面對牙火的質問,鹿盔長嘆了一口氣:
“我的兄弟,這9000里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們的同胞也曾做出過錯誤的決定,你要理解,長生不死有時并非一種賜福,在失去對時間的敬畏之后,很多人都變得不再關注世界的變化,不再關注曾經的盟友,曾經的一切...信仰團結了我們,但也束縛了我們的腳步。”
“9000的時間,你們就一直生活在圣山中...難以想象。”
人類大德魯伊“荊語者”奧爾法,這個從數千年前活到現在的,帶著骨質面具的庫爾提拉斯人類平靜的說到:
“暗夜精靈的文明確實缺乏探索精神,也缺乏作為最古文明的責任感,你們在這片大陸上生活了一萬年,卻沒有影響到這片大陸的歷史變遷,甚至從未有插手的痕跡...你們的文明形態,真的是讓人難以想象,簡直如同...”
“一潭死水,對吧?”
凋零者大牧首茉雅娜輕笑了一聲,她接過奧爾法的話頭,低聲說:
“我以前從未這樣思考過卡多雷的文明,但現在回想起來,我在海加爾圣山的那些同胞們,確實每天過的清湯寡水,更可怕的是,連他們自己都已經習慣了這一潭死水的生活...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盡管那對于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你們就從沒想過改變嗎?”
奧爾法扭了扭頭,在骨質面具之下,人類大德魯伊的雙眼審視著身邊的四個暗夜精靈,而面對他的問題,豐收男巫奧斯汀發出了一連串不知是嘲諷,還是自嘲的笑聲,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