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向前欠了欠身子:“陳大人心中還是很關心他的。”
陳窮年沒說話,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秦浪道:“我覺得他為人不錯,聽到妹妹大婚的消息,不遠萬里從北荒而來,而且對朋友也不錯,天策府失火,本來跟他沒關系,二話不說,就跟我一起去救火……”
“你們怎么認識的?”陳窮年打斷他的話。
秦浪將兩人認識的經歷簡單告訴了陳窮年,秦浪是非常清楚的,陳虎徒一定是從他妹妹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存在,所以來到雍都之后第一時間來看看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陳窮年嘆了口氣道:“他至少還是關心薇羽的。”深邃的雙目打量著秦浪,越來越為女兒感到惋惜,女兒入宮之日就是她悲慘的命運開始之時,嫁給那樣一個小皇帝和守寡又有什么分別?
秦浪道:“婚禮還順利嗎?”
陳窮年道:“你昨日為何沒有去觀禮?”
秦浪表情凝重的喝了口茶道:“相見不如懷念,遠遠祝福就好。”連他都覺得自己有點無恥了。
陳窮年道:“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還是埋在心里的好。”他焉能不知道女兒在婚前打著去見哥哥的借口前往了天策府,更清楚女兒是想在婚前見上秦浪一面,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可陳窮年知道,女兒心中理想的夫婿一定是秦浪這個樣子。
拋開秦浪陽壽過短不談,這小子方方面面的確優秀,陳窮年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非常欣賞這樣的年輕人,八部書院他在天下人面前漂漂亮亮地贏了大冶國六皇子張延宗,慶郡王落難時,他對龍熙熙不離不棄,不但才華橫溢而且勇氣過人,這樣的年輕人怎能不讓少女心折?只是這小子是不是太多情了?
陳窮年將一枚玉佩放在桌面上:“這玉佩你見過沒有?”
秦浪拿起玉佩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后搖了搖頭。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玉佩就是他在春雪樓從李玉亭的身上弄下來的,因為反感李玉亭的所為,故而將這玉佩交給了桑三更的戰魂,將玉佩丟在了滅口現場。
陳窮年道:“這玉佩是在滅口現場發現的。”
秦浪道:“陳大人查出是誰的了?”
陳窮年道:“如同天策府火災現場留下的鏃尖,應該是故布疑陣。”他將玉佩收起,意味深長道:“所以人還是盡量少樹敵的好。”
“大人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害我。”
陳窮年道:“我可沒說,對了,我之前讓謝流云問你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秦浪道:“多謝大人的好意,可我思來想去,我這個人太隨性,還是不太適合鎮妖司那種戒律森嚴的地方,天策府如果能繼續存在下去的話,也挺好的。”
陳窮年點了點頭:“有一點你可要考慮清楚,長公主對鎮妖司抱有成見,你選擇在她麾下辦事,可能會有許多麻煩。”
秦浪心中暗笑,白玉宮可不止對鎮妖司抱有成見,她最恨得應該是你陳窮年,當初把她追得那個慘,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白玉宮可能早就被鎮妖司給抓回來了。
一晃秦浪和陳虎徒兩人在大牢內已經呆了整整三天,自從陳窮年提審了秦浪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過問他們,也謝絕任何人探視,當然酒肉不斷,陳虎徒和秦浪除了喝酒就是聊天睡覺,兩人通過這件事友情又深厚了許多。
今天是秦浪給小皇帝上課的日子,秦浪總算有了盼頭,可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不見有人找他,直到傍晚時分,方才看到洛東城過來了,進來之后就讓人把門打開了。
洛東城向秦浪道:“秦公子,你可以走了。”
秦浪愕然道:“走了?你是說放我走?”
洛東城點了點頭道:“縱火之人找到了,所以你的冤情全部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