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已經將龍世興光禿禿的頭顱和身體湊到了一處,陳窮年走過去仔細辨認了一下,死者乃龍世興無疑,聯想起發生在錦園的事情,陳窮年心中已經開始明白了。
手下人將現場勘查的結果向他進行了稟報,陳窮年全程并未做太多表態,他這個刑部尚書可不好當,自從他組建刑部以來,命案層出不窮,而且全都是王宮貴胄,先是梁王龍世清死于慶郡王府,現在慶郡王龍世興也死了,意味著龍氏的這代人中只剩下皇上一個男丁,若說不是陰謀誰人相信?
陳窮年讓人將慶郡王的死訊先壓住,他即刻入宮去面見太后,陳窮年本以為這么大的事情太后肯定會召見自己,可蕭自容卻以身體抱恙為由拒絕接見。
不過陳窮年也沒有白來這一趟,今兒是大年初二,安高秋告訴他,太后開恩讓他和皇后陳薇羽見上一面,也算是父女團聚。
陳窮年跟著安高秋來到了見面的地點,心中琢磨著慶郡王的死,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拒絕見面意味著她對此事并無興趣,轉念一想,龍世興早就被剝奪了王位,現在是出家人,如果他是慶郡王,蕭自容自然不能不聞不問,可他如今只是一個和尚,為了一個和尚驚動太后,反倒是自己考慮欠妥了。
陳窮年向安高秋道:“安公公,太后鳳體如何?”
安高秋道:“受了點風寒,御醫說休養兩日就會康復。”
陳窮年道:“太后沒有其他的吩咐嗎?”
安高秋搖了搖頭,從他的反應中陳窮年已經能夠確定,龍世興的死翻不起波瀾,看來蕭自容也不想讓這件事宣揚出去,心中有了主意,這件事必須要壓住。
安高秋指了指前面的宮門道:“皇后娘娘在里面等您,咱家就不進去了。”
陳窮年謝過他之后走了進去,兩名宮女就在里面候著,看到他進來,向他行禮。
陳窮年走入正中的宮室,看到女兒站在那里翹首以盼。
陳薇羽看到父親,鳳目含淚,顫聲道:“爹,女兒想死您了。”
陳窮年恭敬道:“臣參見……”陳薇羽上前握住父親的手臂:“爹,這里只有你我父女二人,應當是女兒給您行禮。”她雙膝一軟跪在父親面前。
陳窮年慌忙攙扶她道:“快快起來,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
陳薇羽嘆了口氣道:“看來從我出嫁那天起,您就不再把我當成女兒了。”
陳窮年道:“你現在是一國之母。”
陳薇羽搖了搖頭:“一國之母也有父母,爹,我娘她還好嗎?”
陳窮年點了點頭,打量著女兒,感覺女兒瘦了不少,此前就聽秦浪說過,她受了不少的委屈,柔聲道:“你過得還慣嗎?”
陳薇羽道:“慣又如何,不慣又如何?難道父親可以帶我離開嗎?”
陳窮年心中浮現出一絲愧疚,抿了抿嘴唇道:“爹知道委屈你了。”
“沒什么委屈,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娘挺好的。”
“我哥呢?我聽說他去了天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