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伯稍待,某家去去就來…”
衣服要不成了!這狗日的還真是故意的!
…
而此時同在平康坊的另一端,李靖府上已經雞飛狗跳。
老頭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中堂之上,看著被下人們攙扶進來的兒子,額角青筋暴跳:
“這劣子又與誰斗毆了?!”
跟在下人們身后的秀氣書生匆忙顫聲答道:
“姨父,表兄剛才與太平縣伯起了沖突…”
什么?
跟敬玄打架了?!
李靖“騰”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忙上前查看:
“我兒可有受傷?!”
當看見臉已經腫脹得不成人形的李德獎,即便是李靖也有些心疼,盯著氣息微弱的幼子十分不爭氣的嘆息道:
“早就讓你不要在外惹是生非,管好那張臭嘴!你就是不聽!這回碰上硬茬子了吧?好好的,你惹他干嘛?上回阿耶都替你擋過一劫了,怎么就是不長記性?!”
已經醒過來的李德獎張了張嘴,可臉上腫脹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大清楚,只得哼唧了兩聲不知道是在抱怨還是在喊痛。
旁邊的秀氣書生見他說話都如此難受,胸中更加心悸,急忙替他向李靖解釋道:
“姨父,表兄只是酒后與那太平縣伯生了口舌之爭,可誰成想那太平縣伯竟然下如此毒手,實在怪不得表兄啊…”
“哼!休要再提這孽障辯解!他的秉性老夫怎會不知?”
李靖冷聲斥責道:
“禍從口出這個道理老夫已經提醒過無數次,這孽障就是死不悔改,讓他長長記性也好…”
李靖話音未落,后堂突然竄出一名老婦人,身手極為敏捷,三兩步便躍過中堂飛快來到李德獎跟前,口中厲聲喝道:
“何人竟敢傷我孩兒?不想活了嗎?!”
見到婦人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喊打喊殺,李靖忍不住微微一聲嘆息,李德獎身上的壞毛病幾乎都是發妻張出塵從小給慣出來的,母子二人簡直如出一轍。
“夫人,別問了,問那么多做甚?這回多半又是你孩兒挑的事…”
李靖話還沒說完,張出塵便冷聲出言打斷:
“怎么?對方來頭很大么?嚇得堂堂公爺都不敢替自家孩兒出頭么!?”
李靖被她這句話噎得直冒火氣,好半天才勉強壓住怒意,放寬語氣道:
“夫人,先替獎兒治傷才是正經…”
顯然張出塵聽不進他的勸告,轉頭瞪著通紅的眼睛看向秀氣書生:
“婉兒,你說!究竟是誰傷了你表兄!?”
秀氣書生聞言略顯遲疑,先是偷偷看了李靖一眼,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連忙低頭飛速說道:
“是太平縣伯敬玄!”
張出塵恨聲道:
“可是那打暈侯君集,三招敗退突厥可汗的太平縣伯敬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