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點點頭,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木桶,意有所指:
“只要節制些,發育到十八歲是不成問題的…”
竇奉節臉一紅,張嘴剛想解釋幾句,沒成想敬玄手一擺:
“別解釋,我懂。”
“啊?”
竇奉節懂沒懂不知道,但伺候他的丫鬟卻是聽懂了,坐在他身后強忍著笑意,一張小臉蛋憋得緋紅。
可算明白房陵公主為啥嫁給他之后,忍不住三番五次的出軌了,房事不和諧啊,這可是沒辦法調和的事情,尤其還是一位地位尊崇的公主,世俗禮法對她來說都算不上什么事兒。
比如其中一個出軌對象竟然是她姐姐長廣公主的兒子楊豫之。
那家伙可是當了名的浪蕩子,人品不好也罷了,按輩分,房陵公主還是他親姨媽,是真正的血親亂倫。
而且楊豫之娶了李元吉的女兒壽春縣主,房陵公主又是在挖自己親侄女的墻角。
更絕的是兩人通奸的時間是在長廣公主的喪期里……
要知道在居喪期間淫亂是“不孝”,這在這個時代可是很大的罪名。
這事發生后不久,竇奉節就知道了。
他老爹竇軌任益州大都督的時候被言官彈劾“多行殺戮,肆其兇暴”,屬于兇殘狂暴式的人物,這種家庭環境長大的人,眼睛里豈能摻進沙子?
當即把楊豫之拿下,“捶擊無數,因割去耳鼻然后死”。楊豫之死了,竇奉節跟永嘉也離婚了。
不過李世民為了掩蓋這段丑事,只說是“琴瑟調乖,如賓敬闋”,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感情不合導致離婚”。
所以敬玄剛才才想著提醒這家伙兩句,十四五歲的少年,往后的日子還長,別早早的把身子掏空了,免得以后“望妻興嘆”。
不過一想起這段史實,難免會聯系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那芮國公豆盧寬,是不是也是這種人,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霸占他兒媳…
正在想著,其他紈绔就到了。
“嘿,老玄你都到了?處默還說派馬車去王府接你呢,怎么說?那小子人呢?有沒有向你賠禮道歉?”
柴哲威風塵仆仆的從門外進來,身后還跟了三個,除了程處默另外兩個都是生面孔。
“在里頭呢…”
敬玄沖勾欄外邊努了努嘴,招呼幾人先坐下說話,有這么好的西域地毯當鋪墊,站著說話多累。
“秦娘!上酒菜!再挑幾個好看的姐兒過來!把如意也叫過來!”
程處默一看就是老常客,十分熟絡的讓老鴇子趕緊張羅,沒看見哥幾個都等不急要躺著了嗎?
“老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崇義,這位是房遺直…”
嘿,今天這是怎么了,不是碰上綠帽本尊就是綠帽他哥,這緣分簡直了…
“老玄你何故發笑啊?”
正在給他介紹的柴哲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上回接觸了一陣子覺得敬玄很好說話啊,怎么笑起來總給人一種被鄙視的錯覺?
“莫非是縣伯見到我二人心中欣喜?”
李崇義一看就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大大方方的坐到敬玄旁邊就開始脫靴子,一股子酸臭味頓時在房間蔓延開來。
這家伙是故意的吧?
還沒等敬玄提出抗議,愛干凈的房遺直就搶先受不了了,捏著鼻子指了指里間,意思讓他趕緊去洗洗,別在這污染空氣。
李崇義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用剛脫鞋子的手拍了拍敬玄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