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屋子內的長孫連忙拿手帕給李世民擦拭,嘴里還嗔怨道:
“陛下您也真是的,非要在用膳的時候聽這些奇奇怪怪的趣聞,這一桌子菜要不成了,臣妾這就命人重新上一桌來。”
李世民笑了好半天才勉強止住:
“什么黑背大鵬,依朕看來,那小子不過就是一只烏鴉罷了。”
長孫聽罷捂嘴偷笑,那敬玄長得黑不溜秋的,再加上少年人特有的公鴨嗓,還真的挺像只烏鴉…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作為當朝皇后還是要維持基本的體統,哪能跟著皇帝一起埋汰臣子呢?
而且還是一位即將成為皇家女婿的臣子!
于是嬌音縈縈的嗔道:
“陛下如此形容太平縣伯,就不怕被某個丫頭聽見了生您氣?”
李世民聽罷哈哈大笑,腦子里自動浮現出閨女手握大鐵勺,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場景。
“好了好了,不說了,免得那丫頭真的來找朕麻煩…”
李世民笑著擺擺手,只是依舊起伏不定的胸膛,說明了這位天下至尊忍在憋著笑意。
“還有什么趣聞一并也說來聽聽…”
堂下的宦官聞言,面泛難色,仿佛有難言之隱似的。
李世民見狀心中更加好奇:
“說罷,這回又是誰的丑事被揭發了?”
宦官低頭猶豫了半晌,斷斷續續的答道:
“還…還是…跟太平縣伯有關…”
帝后二人聽罷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哦?這小子不就來了長安一天么?似乎弄出來的事情還不少啊?都是些什么,說來聽聽?”
“回稟陛下,太平縣伯在平康坊將李公的幼子毒打了一頓…”
李世民一愣,旋即追問道:
“李公?哪個李公?”
宦官答曰:“李靖李縣公…”
李世民點頭沖同樣好奇的長孫解釋道:
“那就是李德獎了。”
“李德獎也是長安出了名的浪蕩子,傷在他手上的高門子弟也不在少數,這回可算是遇上硬茬子了。”
長孫身為皇后,對這些勛貴后人亦有一定了解,像李德獎這種喜歡挑事兒的刺頭,那是有單獨的名冊記錄在案的。
李世民嘿嘿笑道:
“所以說惡人還需惡人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朕的女婿,除了朕,誰能敵?”
長孫扶額苦笑,她夫君就是這個樣子,正經起來君臨天下,若是不正經起來,什么事兒都能往自己臉上貼一貼金。
瞥見那宦官似乎還有話說,長孫這回主動開口問道:
“怎么?那李德獎傷得很重?”
宦官連忙搖頭:
“回稟娘娘,李家公子都是些皮外傷,據說是太平縣伯刻意為之的,奴婢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仍就是關于太平縣伯的…”
這小子,來一趟長安怎么生出這么多事兒?看來不讓他來北衙當值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