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蕭禹又從身后追了上來,重新與他并肩而行:
“生氣了?反正云中侯又沒什么損失,罰銅五百斤而已,你宇文家那么有錢,若是實在心疼女婿,那就幫他繳了這五百斤銅便是…”
五百斤銅?不過也就幾百貫而已,可這是錢的問題嗎?宇文士及白了一眼蕭禹:
“老夫關心的可不是什么幾百斤銅,既然云中侯受到了懲罰,那劉仁軌為何卻依舊能穩坐縣令之位?”
“人家就是個擺設,指不定是授了剛才那些人其中的某一位授意,故意演這么一出呢!”
蕭禹笑得十分老奸巨猾。
宇文士及聽罷奇怪的看了看他:
“為何這些事情老夫不知道,而你卻知道?”
蕭禹淡淡一笑:
“因為老夫最近在民部坐鎮時,發現國庫已經空了…”
而當敬玄收到朝廷要求自己繳納罰款的文書后,氣得三尸腦神跳,連祭祖大事都放在了一旁,提著刀子就想去尋劉仁軌晦氣,如果現在還不明白被人家坑了,敬玄認為自己就白活那二十幾年了!
“阿郎稍安勿躁。”
義成公主看了一眼宇文士及派人送過來的書信后,隨意將其丟進了火盆子里:
“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好事?”
正在氣頭上的敬玄面容扭曲:
“倒不是我心疼那幾百貫錢,只是實在受不了被人當猴耍,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智商?那是什么?”
義成公主敏銳的捕捉到了敬玄話語中的新鮮詞匯。
敬玄一怔,搖頭道:
“沒什么,就是聰慧的意思。”
義成公主“哦”了一聲,旋即將他手上的刀子給奪了過來,丟給站在一旁的陳荼,微笑道:
“說到聰慧,楊廣乃是老身此前見過最聰慧之人,可他的下場又如何呢?越是聰慧的人,在這個世道越是容易遭受磨難,反倒是那些平庸之輩,卻能風生水起,你可知為何?”
敬玄一愣:
“為何?”
義成公主慈祥的拍了拍敬玄的肩膀:
“因為他們懂得如何讓自己變得平庸。”
這不是要自己藏拙么?敬玄心中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他用屁股也想得到,劉仁軌的背后肯定是授了某個大人物的意,否則怎敢給自己下套?動不了那些大人物,難道還動不了他劉仁軌么!
“忍不了也要忍,你又不是蒙受損失最慘重的那位,人家都沒說什么,你上竄下跳,小心又遭人暗算…”
義成公主顯得十分有耐心,說到這里還輕輕一笑:
“連這天下的皇莊都要開始繳稅了,更別說戶縣皇莊里頭那些被摘掉的腦袋,你們這位陛下,還真是一位殺伐果決之人呢,有這樣的君主,老身還是勸你做事三思而后行,你若是實在氣不過,就讓老云去把他灌醉,然后你上去多踹他兩腳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