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海關干了件蠢事,但又不愿丟了面子,想讓我們給他擦屁股,要王座先開口。”安托尼奧氣定神閑地一攤手,不屑地說:“真是癡心妄想,陸軍憑什么為了給海關擦屁股折了自己臉面?你們現在就夾在中間了。不過問題不大,海關不敢把你們怎么樣,他們現在還得供著你們。”
“哪有供著我們。”溫特斯苦笑一聲:“把我們都弄到牢房里去了,只是環境還算干凈,不過有一個重傷員我覺得最好還是能接出去照顧。”
“重傷員?是見習軍官嗎?”
“不是,是莫里茨少校。”
“莫里茨·凡·納蘇?”安托尼奧眉梢一挑,表情疑惑,顯然莫里茨這個名字勾起了他的興趣。
“我不知道少校的全名。”溫特斯搖了搖頭,短短幾天的接觸。他只知道少校的名字是莫里茨,少校全名的其他部分他一概不知。
“唔。”安托尼奧摩挲著下巴,用遲疑的語氣說:“陸軍部里我只聽說過這一個人叫莫里茨,去年全陸軍運動會劍術項目季軍,據說還是個施法者,是他嗎?”
聽到姨父的描述,溫特斯點了點頭:“劍術高手還是施法者,那我們說的應該是一個人。”
“劍術高手還是施法者,恐怕一個滿編百人隊都不夠他殺,你們究竟遇到多少敵人?能讓這等人物也受重傷?”溫特斯的話讓戎馬多年的安托尼奧也十分詫異。
“少校主要是溺水,另外還被自己的法術震破了耳膜,暫時失聰。”溫特斯用盡可能簡潔地說明少校受傷的原因:“另外……”
“先等一下。”安托尼奧叫停了溫特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筆記本,又從房間角落的斗柜里找出了墨水和羽毛筆。
做好記錄準備后,安托尼奧正色對外甥說:“雷頓這個莽夫只傳回來只言片語,皇宮得到的消息混亂又自相矛盾,外面謠言滿天飛,你從頭到尾仔細給我講講今天下午碼頭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溫特斯便從船靠岸開始說起,仔細地給姨父講了四名旅客、刺客和爆炸的詳細經過,避免干擾主旨所以遭遇海盜的經歷他只是一語帶過,為防隔墻有耳他也沒提四名旅客中有施法者的事情,畢竟這里是海關的地盤,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在暗處布置管道竊聽?
安托尼奧嚴肅地聽溫特斯講述自己的經歷,當聽到外甥險些喪命時他瞳孔不由自主地猛然收縮,但他始終一言不發,只是不時點頭,不時在紙上記錄一些重點內容。
“就是這樣。”溫特斯意猶未盡地講完了碼頭上的刺殺和爆炸,他其實很想和姨父講講海上那場跳幫和圭土城的那場大火,他有很多疑惑希望能夠尋求姨父的智慧的幫助,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安托尼奧沉吟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溫特斯剛剛說的話,得出了結論。
他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那這事和我們陸軍根本就沒什么關系!我們的見習軍官不過是見義勇為,所以才會被牽扯進來。”
“是呀!”溫特斯也一拍桌子,不過他又想起了旅客中那名能使用偏斜術的施法者,暗暗在心中說:可能跟陸軍也有點關系,但跟我們這些見習軍官絕對沒關系。
“這海關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不去抓刺客倒是把你們都關起來了。”安托尼奧把小筆記本收了起來:“放心吧,這事既然和我們沒關系,那還海關就別想把屎盆子扣到陸軍的頭上。”
溫特斯重重地點了點頭,姨父的態度讓他備受鼓舞。
“和你的同期說,不要著急,該吃吃該喝喝。看海關能把你們軟禁到什么時候?”安托尼奧中氣十足地向溫特斯傳授斗爭策略:“你們不是犯人,需要什么就伸手要,海關敢不給就砸穿這里,不過是幾個看守,你們對付不了嗎?”
溫特斯本來想提醒姨父隔墻有耳,但他突然想到姨父可能正是在借此機會向海關施加壓力,于是和姨父唱起了雙簧,連連答“是”。
不過他想起了莫里茨少校,不禁又有些擔憂,便低頭輕聲問道:“那莫里茨少校怎么辦呢?他最好還是能在好地方靜養。”
安托尼奧聞言思考了一小會,緩緩回答:“莫里茨暫時還不能出去,王座不可能主動要人,我會讓海關的人請醫生來給莫里茨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