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尼奧哈哈大笑,重溫小孩子的黑歷史是顯然是中年人群的一大樂事。但他突然收起了笑容,直視溫特斯的雙眼。
溫特斯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正色聆聽。
安托尼奧嚴肅而認真地問外甥:“你現在想離開這里嗎?”
聽到安托尼奧的話,溫特斯的第一反應是疑惑。隨后他明白了姨父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想出去,安托尼奧一定有辦法讓自己現在就能離開這座監獄。
溫特斯捫心自問:我想不想離開那座牢房?
答案當然是想,牢房環境再好也是牢房,低矮、潮濕、擁擠,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砂漿,連個能舒服躺著的地方都沒有。
牢房里也沒有任何能打發時間的方法,只能在囚室中枯坐,在其中的每一秒鐘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但是,如果自己要離開那座牢房,也絕不是自己獨自離開。同期都在牢里,自己一個人跑掉了像什么話?要離開也一定是要和大家一起離開。
想通了這點,溫特斯搖了搖頭:“大家都離開的時候,我也就出去了。”
安托尼奧注視著溫特斯的雙眼,突然大笑道:“好!格拉維斯的兒子應該有這種氣度!”
安托尼奧用力拍響了桌子上的按鈴,大馬金刀往椅子上一靠。
沒過多大一會,一個身穿絲綢面料海關官員制服的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這名海關官僚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他站在安托尼奧身邊,他搓著手低聲下氣地問:“塞爾維亞蒂將軍,您和您的外甥談完了?”
安托尼奧也微笑著說:“談完了。有件事實在要拜托閣下。”
“好說,好說。”海關官員忙不迭地點頭。
“這件事實在是難以掛齒。”安托尼奧·塞爾維蒂亞少將現在臉上的笑容可以融化堅冰:“我的夫人就這么一個寶貝外甥,寵溺的不像話。聽說這孩子在海關大牢里吃苦,在家鬧得實在是不成樣子……”
“您放心,堂堂陸軍軍團長親自作保,那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給您這個面子。司長和總司那邊我去解釋,您現在就可以把您外甥帶走。”海關官員連忙順桿往上爬。
“那可是實在是太好了……”安托尼奧少將突然臉色一變、話鋒陡轉:“但我到了這里卻發現,海關大牢的環境對于年輕人磨練心智很有幫助,溫特斯準尉!”
“到!”
“我命令你,就在海關大牢里待命!沒有陸軍部的命令,就算海關請你走,你都不許走!”
“是!”
原本以為替大領導解決了棘手難題的海關官員現在呆若木雞,但安托尼奧少將卻沒有就此放過他。
他一把抓住海關制服的領口,把那海關官員拖到自己面前,兇神惡煞地說:“我要拜托你的事情你給我聽好了!回去告訴赫德那個老匹夫,陸軍會把人‘搶’回去,但絕對不會把人接回去。這件事不給我們一個交代,老子帶兵拆了你們海關總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