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塔共和國地處山區,生存環境艱苦。土地養不活人,男人們就只能出去當兵掙錢。因此蒙塔人性格兇悍堅韌、驃勇不畏死,蒙塔共和國這片土地自古以來就是重要的兵源地。
現在蒙塔人認定了瓦恩人是兇手,發誓要以血還血。那么在仇人的鮮血灑出之前,他們絕不會罷休。
瓦恩人雖然不承認是自己殺了蒙塔人的頭頭,但他們只是遺憾有人剝奪了他們報仇的機會。
而對于重視家庭關系的瓦恩人而言,一個瓦恩人死了,會有一大家子去報仇。整個瓦恩人的社區被復雜的親屬關系網連接在一起,就像是一盆長滿植物根系的土壤。
瓦恩人之前吃了大虧,也一樣在舔舐傷口準備報復回去。
熙熙攘攘的港口區的陰影之中,雙方在摩拳擦掌、積蓄力量,隨時可能會大打出手。
按瘸子的說法,兩方人都在黑市買了不少真家伙,甚至還買了不少火藥。就連和這事沒有干系的帕拉圖人也在暗中準備。最后的結果可能會非常難看。
而在之前的暴力沖突中重傷不治的瓦恩人是本威努托的親叔叔,血親復仇在瓦恩人的文化中一種被贊揚推崇的行為。所以本威努托家現在是蒙塔人的重點報復目標,按瘸子的說法他們家應該是瓦恩人社區保護了起來。
碼頭的幾伙工人之間要打個你死我活?
菲爾德根本不在乎這種事。
在他眼里,就算港口的海水被碼頭工人的血染成紅色那也是海關和城市衛隊的問題。
但正是因為這種荒誕的理由,碼頭工人們三緘其口,什么也不肯說。
“這群家伙,就是吃準了我們沒有證據不能刑求。”菲爾德氣憤又沮喪地說:“XX!關進牢里狠揍一頓肯定什么都說了。”
不過菲爾德也只能嘴上放放狠話,雖然刑訊逼供是聯盟執法人員取得證據的常用方法,但聯盟法律對刑訊逼供的使用條件有嚴格限制。教會也嚴禁信徒對信徒使用刑訊逼供——理論上。
菲爾德今天要是敢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把碼頭工人抓到牢里動刑,那不用等將來翻案那天,他現在就得收拾東西滾去寫戰史。
“用錢呢?”溫特斯提出了另一個樸素的方法。
“我們出不到能買得起他們命的價格,碼頭工人結社宰起老鼠[指泄密者]來可從不手軟。”菲爾德搖了搖頭:“而且普通工人也不會知道什么有價值的信息,得找那些領頭的,可是他們現在絕對不可能告訴我們那些領頭的人在哪里。”
溫特斯這幾天在腦海中有了一個新思路,但謹慎地沒有貿然提出來。現在,見調查又進入了僵局,他覺得是時候說說自己的新想法了。
“我這幾天弄到了一把簧輪槍,和撈上來那把槍差不多。”溫特斯說的簧輪槍其實就是索菲亞那把:“實驗了幾次之后我先發現這把槍很不簡單,槍手更不簡單。”
索菲亞被帶到軍營軟禁后,她帶著的那把簧輪槍留在了塞爾維亞蒂府上。溫特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拆解了這把槍,又花了三倍于拆解的時間重新安裝了回去。
作為一個對機械結構有著天然直覺的人,溫特斯很快就搞清楚了簧輪槍的構造和原理。簧輪槍的打火機構本質上就是一個連接在渦卷彈簧上的摩擦輪,使用前要一圈一圈的給摩擦輪“上勁”。扣下扳機,摩擦輪旋轉和打火石剮蹭產生火星,引燃火藥。
在溫特斯看來,這個設計的好處是不用像火繩槍那樣需要小心呵護著火繩不熄滅,而且沒有明火。
要知道,火繩槍是一種相當危險的武器,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槍手自己。因為火繩雖然是緩慢燃燒但也一樣是明火,對于隨身攜帶大量火藥、沾滿了火藥粉末的火繩槍手來說,能不把自己點著就已經有資格領工資了。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單手使用,火繩槍的射擊流程需要用到兩只手,所有沒有單手火繩短銃這種槍械。而簧輪槍只要一只手握槍扣扳機就可以射擊,所以才有了碼頭刺客才可以一手持槍、一手持劍
然而同時溫特斯也察覺到了這個設計的危險之處——簧輪機構實在是太復雜、太脆弱,不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