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議會廣場。”溫特斯被逗笑了:“這里大概是整個維內塔治安最好的地方,有什么不安全的?”
安娜松開了手,坐到了雕像底座的石臺上,小聲說:“你不會懂的,你是男人,你在哪里都很安全。”
說著,安娜把頭埋進了雙臂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溫特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過了幾分鐘,他又回來了,還端著兩個大杯子。
安娜一抬頭發現只剩自己一個人留在衛兵涼廊里,都快急瘋了。見到溫特斯回來,氣憤地朝著蒙塔涅準尉的小腿又踢了一腳:“你還真走了?你去哪里了?”
“你現在不是男人了嗎?我請你喝男人的飲料。”溫特斯大咧咧地坐在了雕像底座的石臺上,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了安娜。
安娜微微一愣,也坐到了石臺邊上,舔了一小口:“甜的?”
“甜啤酒,沒有放啤酒花,所以沒法保存很久,都是現熬現賣。”溫特斯自己也痛快地喝了一大口:“我上陸幼的時候總和朋友來涼廊喝甜啤酒,沒想六年過去了,那個啤酒娘居然還在賣這東西。”
說著,溫特斯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就是味道好像有點不一樣了,總是回憶中的更好喝一些。”
“那你現在還和你的朋友來這里喝甜啤酒嗎?”安娜雙手捧著杯子,一面小口喝,一面問溫特斯,
溫特斯想著正在郊外農莊躲著的本威,搖了搖頭:“現在沒機會,我那位朋友現在……很忙。”
涼風習習,兩個人無言地坐在長廊里喝著甜酒。
安娜突然學著溫特斯的大大咧咧的坐姿,雙腿不再小心翼翼地攏著,而是舒服地伸展開。上半身向后靠,倚在雕像的底座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溫特斯把酒杯伸向了安娜,安娜先是一愣,然后笑著和溫特斯碰了下杯。
她看著議會廣場的方向,輕聲說:“謝謝你,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來衛兵涼廊親眼欣賞這些雕塑的機會。”
“你給我圖樣,我幫你辦事,公平交易。”安娜的態度突然這么好讓溫特斯很不適應,他舉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酒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我很羨慕你。”安娜小聲說:“因為我是女性,我不能去看解剖、不能去看模特、不能直視**雕像。無論我畫得如何,都只能擺在自己臥室,沒有畫商會收女畫家的畫。哪怕是安圭索拉夫人也只能給別人畫肖像。我以前只在畫中看過這些雕塑。雖然它們就在議會廣場,我坐車從這里經過好幾次,卻從來沒下車走到過這里。”
“其實就像現在這樣,你想來也隨時可以來。”
“那是因為有……侍衛陪著,我才敢到這里來。”安娜有些氣惱地說:“蒙塔涅先生,您還是不明白!對于女士而言,除了家里以外沒有安全的地方。”
“是誰和你這么說的?”溫特斯又忍不住想發笑。
“我媽媽!還有其他可敬的女士們!”
溫特斯覺得安娜簡直是一個矛盾體,有無拘無束的那一面,同時卻又不斷地約束著自己。
他把杯子里剩下的甜酒都喝完,又拿過了安娜的杯子。安娜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把自己杯子里的甜啤酒一口氣喝光。
隨后,溫特斯先去還了杯子,隨后牽上馬,領著安娜在議會廣場邊的小巷子里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片小空地上。
安娜一路云里霧里被溫特斯領到了這片房屋間的草地上。
“好了,就是這里,這是我們以前玩劍的地方。”溫特斯滿意地往地上插了個樁子,把兩匹馬綁好。
“您領我來這里干什么?”安娜雙手交叉護在胸前警惕地問。
溫特斯擺了擺手:“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
安娜又氣又羞,作勢又要踢溫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