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人現在連正式軍官都不是,這就很尷尬。總不能準尉提少尉吧?那等他們正式授銜的時候怎么辦?授銜又不是提一級,難不成再授一遍少尉軍銜?
最后第三軍團的高級軍官們想到的處理辦法是:先把嘉獎壓下,等明年三名準尉正式授銜后再行嘉獎,這樣在程序上就能理順。
這就意味著三名準尉明年轉任正式軍官后不必苦熬資歷,立刻就能提到中尉軍銜。
在巴德看來,能到后勤處避開風頭是好事。暴得大功已經夠遭人嫉恨,遠離前線把立功的機會交給別人才是明智的做法。
雖然離開作戰一線讓安德烈有些不舍,然而想起滿月之夜在炮壘中血戰的經歷也讓他有些后怕,他也正好想歇歇。
至于溫特斯——他沒有巴德想得那么多,也不像安德烈留戀一線作戰的機會,他只是不想為了少數人的野心去送死或是指揮士兵去送死。然而他也無法改變世界的走向,所以他只能躲開裝作看不見。
案板邊上的屠夫不滿地敲了敲手里的刀子,這是手頭的肉都分完了,在催促后面的屠夫趕緊把肉送上來。
“我看你們不要一個人解一整頭豬,每個人只負責一個環節,比如一個人只負責燒毛,另一個人只負責取內臟,屠宰效率會更高。”溫特斯忍不住出言提醒。
聽到有人對自己的工作指手畫腳,一名屠夫立刻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大人[Mylord],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屠夫,怎么殺豬我知道。”
看到溫特斯碰了釘子,安德烈壞笑著捅了捅溫特斯的后腰。溫特斯也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屠夫都是從外面請來,并非是軍人,自然也不懂軍隊內部森嚴的階級秩序。
“好吧,隨你怎么干活。”溫特斯無奈地說:“不過我得糾正你一點,我不是‘大人’,維內塔也沒有‘大人’。整個塞納斯海灣的貴族都已經被打倒清算,再也沒有‘大人’了。”
“好的,大人。”
溫特斯被噎得啞口無言,安德烈則爆發出劇烈的大笑,拼命捶打著自己大腿。
……
執勤結束后的溫特斯沒有和安德烈一樣徑直返回自己的帳篷,而是拐了個彎去了軍械庫。
一支軍團就是一個小型社會,不僅有軍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工匠,例如鐵匠。
這些工匠都有軍籍,一些是全職工匠,例如軍械處的鐵匠和槍匠,他們負責修補軍械。
另一些事屬于擁有特定技藝的士兵,這類士兵因為身兼木匠、泥瓦匠等職責,可以不必參加重體力勞動,薪水也比普通士兵更高。
所以無論什么時候,擁有一技之長的人都更有用,哪怕是在軍隊里也是如此。
軍械庫的槍匠看到溫特斯走過來,立刻從柜子里取出了一柄古怪的短銃,恭敬地雙手遞給溫特斯:“長官,您要的槍我改好了。”
安托尼奧給溫特斯的那柄精美的簧輪槍還沒等實戰,就被連同溫特斯的盔甲、佩刀一起掉進了赤硫灣的海底。
等溫特斯一行人歸建后,他雇了幾個人下海打撈。然而這次他再沒有之前的運氣,幾個潛水好手在水下摸了一天,什么也沒摸上來。
那柄精美華貴的簧輪槍算是徹底丟了,讓溫特斯想起來就肉痛。安托尼奧聽說這件事之后,把那一對簧輪槍中的另一把槍也給了溫特斯。
不過溫特斯有一個新想法,一個比簧輪槍更便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