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短銃,這把短銃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短槍,然而在點火孔邊上卻什么也沒有,沒有掛火繩的杠桿,也沒有簧輪的機括。
光禿禿的,只有點火孔和火藥槽。
這便是溫特斯從與那名疑似是宮廷法師的人戰斗中得到的靈感。
之所以說疑似,是因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那人的身份。溫特斯確信那個吟誦古帝國語的面具人一定是一名魔法師,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宮廷法師。
然而安托尼奧和溫特斯在一具燒焦的尸體前面面相覷幾分鐘后,卻發現這具焦尸什么也說明不了。
沒有任何信物、標志、特征,只有一張鐵面具沒被燒壞。
主權戰爭中,塞納斯聯盟軍沒能擊斃、俘獲、勸降任何一名宮廷法師,哪怕安托尼奧相信自己外甥沒有說謊,他也沒法指著這具尸體說這就是宮廷法師。
安托尼奧只能讓溫特斯先不要聲張,把這具尸體送去魔法作戰局解剖,他也會用其他渠道想辦法找出這個匿名魔法師的身份。
而事后復盤時,溫特斯才想通那人究竟是如何讓被釘死的大炮正常使用——他一定是使用了某種強力的類似燃火術的法術,隔著炮管引燃了炮膛中的火藥。
這樣,不需要明火,也能夠發射炮彈。
他自己嘗試了一下,隔著封閉金屬點燃火藥非常困難,第三只手似乎很難穿透金屬,然而并不是不可行,只要魔力夠充沛就可以。
想到這里,一個點子出現在溫特斯的腦海中——或許可以把這個思路運用在火槍上。不一定需要隔著槍管點燃火藥,只要使用魔法代替明火就可以了。
所以,就有了這把定制的短銃,不過具體使用效果如何,還有待溫特斯做進一步的測試。
確認槍匠按自己的要求做好了短槍后,溫特斯把一袋銀幣放在了槍匠桌子上。
“不不不,可不敢要這個,我已經有一份薪水了。”槍匠誠惶誠恐地連聲推辭。
“你的薪水是你為軍團干活掙的,這把槍是我以私人名義定制,不是一碼事。這錢不光是買你的勞動,還買這把槍的物料,收著吧。”
槍匠這才收下了錢袋,訕訕地說:“其實也沒費什么事情,把普通槍管鋸斷,再做一個更輕巧的槍托。不過連點火的裝置也沒用,我實在想不通您要怎么使用這把槍……”
溫特斯微笑著說:“我自有用處。”
他用麻布包起槍,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營帳外,一個黑瘦的人正在等著他。是戈爾德,“好運”戈爾德,曾經的海盜船長、死囚槳手,以及溫特斯能在赤硫島上死里逃生的最大功臣。
當戰況危急時,維內塔海軍可以釋放囚犯槳手,并向他們分發武器。只要囚犯槳手們參加戰斗,且在戰斗后回到崗位沒有逃跑,當戰爭結束后就可以抵消罪行恢復自由人的身份。
戈爾德在燈塔港海戰之后就已經恢復了自由人的身份,那個遞了一袋水給溫特斯的金獅號船員就是他。
而現在,他是來辭行的。
“大人,我要離開這鬼地方了,坐最近一班通信船去海藍城。”戈爾德咧開嘴露出了一口金牙——被雷頓敲掉的牙齒已經都被換成的金的,他笑著說:“你們維內塔海軍看在您給我寫的表功信上,提前讓我恢復自由了。我來和您道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