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條道路沒有使用質量更好的火山灰混凝土,甚至都來不及等待砂漿徹底凝固再使用。
前面的路還在修,后面已經開始在搬運火炮。道路往前修一點,火炮就往前搬一點。
按工兵軍官們的說法道路的壽命可能會有問題,然而他們拍著胸脯保證暫時用個三五年肯定沒事。
當沃邦中校和塔城守軍見招拆招、斗智斗勇的時候,連接兩地的道路進度正在飛速增長。
可直到突襲三角堡那天,施工最前方離維內塔軍營仍然還差四公里。但天象不等人,過了月色最黯淡的這幾天,在想等這種時候就得是下個月了。
所以安托尼奧和雷頓當機立斷,不等重炮運抵,用牲口搬運輕型火炮到前線應急,所以才有了四門臼炮壓制東側半月堡的戰果——西側半月堡布置的是四門兩磅炮,仰攻城墻上的火炮效果并不好,反倒是粗笨的臼炮立了功。
安托尼奧翻看著報告,一句和外甥的閑話也沒有,溫特斯也規規矩矩地立正候命。在軍營只有軍團長和見習準尉,沒有私人身份。
倒是坐在一旁的雷頓還不知道這兩人的親屬關系,盯著溫特斯看了幾秒后,猛然站了起來走到溫特斯身邊大奇道:“嗯?你不是那個破了赤硫灣鐵索的準尉嗎?是不是你?我沒認錯吧?是你吧?”
溫特斯臉上有些發燙,立正答道:“報告將軍,是我!”
“小子,怎么跑去修路了?”雷頓面色有些古怪地問,他瞇起眼睛想了想說道:“溫特斯……你叫溫特斯對吧?”
這個問題讓溫特斯沒法回答,他總不能說是自己不想上前線吧?只得答道:“報告將軍,因為接到了調令!”
雷頓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大笑著轉身開始沖著安托尼奧說:“我說塞爾維亞蒂將軍,你這軍團長也太不稱職了,好鋼在你手里都浪費了。這么棒的一線軍官你讓他去修路?”
把老同學批判了一頓之后,雷頓又看向了溫特斯,拍了拍溫特斯的肩膀豪邁地說:“你小子想不想到我手下帶兵?我告訴你,和塔尼佬這仗打完后,不知道多久才能有下一次。現在不想辦法多立功,以后你頂天就是個上校。你現在還在見習對吧?等你正式授銜后來我的軍團,我給你一個首席大隊的百夫長!怎么樣?來不來?你叫溫特斯……呃,溫特斯·蒙…蒙塔涅對吧?”
書桌后面的安托尼奧頭也不抬地說:“蒙塔涅準尉,感到榮幸吧。雷頓將軍見你兩次就記住你的名字了。當年在軍校的時候,他可是兩個月都沒記住我的全名。”
“蒙塔涅……蒙塔涅……”雷頓咀嚼著這個姓氏,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后笑逐顏開地說:“這個姓氏好,蒙塔涅這個姓氏好哇!我同期里也有一個蒙塔涅,不過他是騎科……你,你是步科吧?無所謂啦……這說明我們有緣分!你小子就來我手下帶兵吧!”
溫特斯回想了一下堂·胡安學長紅腫的臉頰,心說我可不想隔三岔五吃耳光,他玩了個文字游戲:“報告將軍!調令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好!好!”雷頓以為眼前的小準尉這是答應了。他重重地拍了兩下溫特斯的肩膀,高興地說:“好!在我手下好好干!將來有一天你也能坐到我的位置。”
雷頓雖然年近四旬,但依然十分強壯,兩巴掌把溫特斯拍得生疼。
溫特斯敬了個禮,雷頓也沒再多說什么。
安托尼奧看完報告后,在紙上寫下了要發給筑路本部的命令,用火漆封好交給了溫特斯。
“路已經快修好了,剩下的大炮后天就能部署在前線。”
“是嗎?好哇!”雷頓聽見重炮終于到位,大喜。
安托尼奧看向了窗外,輕輕嘆了一口氣:“屠殺的號令已經發出,戰爭的猛犬將會蹂躪塔尼里亞人,還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