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安德烈把湯匙遞給溫特斯。
溫特斯在臉上試了一下,笑著說:“你這東西刮胡子都費勁,就別琢磨其他用處了”
“夠用啦。”安德烈也嘿嘿笑了一聲:“他們總不能一直關著我們……哼,車門一打開我就殺出去,干死那群泥巴佬!”
黑暗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好啊,那個日羊佬留給我,非給他胡子都拔了不可。”
維內塔眾人不知道小胡子姓名,根據胡子的特征給他起了個“山羊佬”的外號,罵著罵著這個外號又演化成了“日羊佬”。
大家苦中作樂,車廂里響起一陣低沉的哄笑。
可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廂里頓時變得安靜。
溫特斯仔細聆聽著,車外似乎又在更換馬匹。
自啟程后馬車便日夜不停,沿途換馬不換車。能做到這種程度,唯一的可能就是使用了驛站系統。
如果使用了驛站系統,則意味著這次押送不是個別人的胡來,而是至少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官方支持。
每每想到此處,車廂中的眾人便愈發憂慮。
這次更換馬匹用時卻意外地久,準尉們只感覺外面變得安靜了下來。被關在車廂里的他們不知道時間,只能透過車廂頂上的鐵窗觀察太陽的高度,
然后過了很久,馬車都沒有重新出發。
“不是把我們扔在什么荒郊野嶺了吧?”安德烈猛然一驚,他使勁拍打著車廂:“人呢?放我們出去!聽到沒有!放我們出去!”
小胡子那張欠揍的臉沒有出現在鐵窗邊,但溫特斯聽到了其他聲音:同學們熟悉的叫喊、同樣在拍打車廂的聲音。
其他車上的維內塔人聽到了安德烈的喊聲,用同樣的方式回應著。
雖然看不到彼此,但準尉們用這種方式確定了共有四輛馬車,從維內塔返回圭土城參加授銜儀式的準尉二十七人全部都在——甚至包括巴德這個聯省人也在。
可是除此之外,準尉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鐵窗外的太陽落下一次,又升起一次,只剩下溫特斯還在用湯匙敲擊著車廂。
當已經開始脫水的溫特斯也快放棄的時候,車外響起了腳步聲。
鐵鎖被砸開,車門被劈爛,刺眼的光線讓已經習慣的黑暗的準尉們下意識捂住了眼睛。
一時間看不清東西的溫特斯緊緊抓著來解救自己的人的胳膊,急切地問:“我們現在在哪?”
“在哪?”被問的人十分莫名其妙:“還能在哪?當然是在諸王堡。”
[注:諸王堡Hetumoger,帕拉圖共和國首都,因為傳說古時有七位國王在此地盟誓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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