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沃丹大教堂可是不得了。大!高!”不善言辭的老杜薩克憋得滿臉通紅,好一會才又想出個形容詞:“金碧輝煌!對了,大教堂里面有圣阿道斯的墳頭!據說無論病的多重,只要摸一下就能恢復健康。不過我沒試過,一來我沒病,二來神父不讓摸……”
吉拉德一路介紹熱沃丹市,溫特斯認真地聽著。
一人說,一人聽,兩人很快就到了圣喬治河畔。
“聽說這地方叫情人林。”吉拉德指著市區對岸、道路西側的一片稀疏樹林說:“反正就是男男女女來那個的地方。”
聽到這話,溫特斯不禁多打量了幾眼這片小樹林。
但此刻尚是白天,林中見不到一個人影,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圣喬治河上只有一座木橋,一名穿著粗布修士袍的老人正在橋頭的亭子里打瞌睡。
見兩人騎馬過來,老人一瘸一拐地走到充當橫欄的木頭旁,劃了個禮:“日安,愿神賜福于你。”
“日安,神父。”吉拉德也劃了個禮:“今天的過橋費怎么收?”
“一匹馬一枚小銀幣,每個人四分之一枚小銀幣。”
吉拉德掏出錢袋數銀幣的時候,溫特斯皺起眉頭問:“你是教士?”
“當然。”
“教堂的神職人員?”
“當然。”老人不解地反問:“怎么啦?”
“那你怎么在這里收錢?”
老人又劃了個禮,絮絮叨叨地解釋道:“這座橋屬于熱沃丹大教堂,所以過橋要收錢。不過本市居民不收、神職人員不收、教堂的傭人不收……”
吉拉德數出三枚小銀幣,遞給老人:“神父,請用剩下的錢買點柴禾暖和身子。”
老人劃禮感謝,移開了充當橫欄的木頭。
兩名騎馬者過橋后,老人吃力地又把木頭往回搬。
溫特斯見狀折返回來,下馬抬起木頭:“你回去坐著吧。”
老人連聲感謝,一瘸一拐地回到亭子里。
溫特斯暗暗搖頭,其實剛才他問的是:“怎么會讓這樣一位老人干這種活?”
過了橋就是熱沃丹市區,前往駐屯所的路上溫特斯經過了大教堂。
只有匆匆一瞥,但這座挺拔的石頭建筑的確宏偉壯麗……而且金碧輝煌。
駐屯所是一棟白墻紅瓦的二層石頭小樓,周圍用木柵欄圍成一個大院。大院另一端是一排營房,營房和小樓中間是平坦的操場。
院門的衛兵認識吉拉德,揮手二人放了進去。沒有直接上樓,吉拉德先領著溫特斯先到后院的馬廄存放馬匹。
當溫特斯把韁繩交給馬夫的時候,吉拉德·米切爾漲紅了臉、難為情地說:“少尉,有件事情我已經想了好久,想要拜托您,請一定要幫忙。”
突如其來的央求令溫特斯猝不及防,他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答道:“您說,什么事?”
“希望您別覺得唐突。”吉拉德愈發誠懇。
“您說。”溫特斯愈發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