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又灌下一大口烈酒,邊穿衣服邊吼:“蒙塔涅在哪?讓他利索點,打掃戰場用得著這么久嗎?”
……
溫特斯正帶人在救治傷者,辨認、收容尸體。
民兵陸續發現幾個還能行動的赫德人,溫特斯想審問卻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杰士卡提著軍刀,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溫特斯敬了個禮:“中校,赫德人怎么辦?”
“怎么辦?”杰士卡中校莫名其妙:“死的補刀,活的弄死。抓緊時間,我們要走人了。”
溫特斯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部隊集合,重整。讓那些商販去打掃戰場,盔甲、武器收上來,剩下的都給他們,他們會很樂意的。”
溫特斯又點點頭。
中校補充道:“對了,別忘了把赫德死鬼的耳朵割下來,要戴耳環那只。”
“什么?”溫特斯皺起眉頭:“為什么?”
“為什么?換錢啊!”杰士卡中校啞然失笑。
皮埃爾拽著小獵人跑過來,遠遠就喊:“長官,貝爾會赫德語!”
“有人懂赫德語?”杰士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皮埃爾發現中校也在,急忙敬禮。
“你們誰懂赫德語?”中校問兩個小杜薩克。
“我。”貝爾不高興地說。
“哪學的?”
貝爾眼睛盯著鞋尖:“我母親。”
溫特斯看出小獵人情緒不對勁,但杰士卡中校顯然不關心大頭兵的出身問題。
中校沖著其他人大吼:“把還活著的赫德人全帶過來!”
……
還能說話的赫德俘虜被綁住手腳,在杰士卡中校面前跪成一排。
“告訴他們,我懶得和他們廢話。”中校拄著軍刀,冷冰冰地掃視俘虜:“我問什么,他們答什么,不說就死。”
貝爾無精打采地翻譯了一遍。
一個赫德人抬頭,沖著貝爾喊了幾句。溫特斯聽不懂,但他能聽出語氣中的憤怒。
“他說什么?”杰士卡中校指著那名說話的赫德人問。
貝爾表情復雜地看了中校一眼,又低下頭:“他說‘你明明是赫德人,為什么要幫兩腿人’。”
獨眼的中校冷笑一聲,暴起一刀斬下說話的赫德人的腦袋。
無頭的尸首重重砸到地上,血液一股一股從斷口涌出。頭顱飛出一小段距離,在地上滾了幾圈,眼睛還大睜著。
貝爾、跪著的赫德人、圍觀的帕拉圖人……就連溫特斯都被嚇了一跳,有俘虜甚至被嚇到失禁。
“我問什么!你們答什么!”杰士卡中校的軍刀還在滴血:“翻譯給他們聽。”
接下來的談話很順利。
面容掩藏在鐵盔下、持矛揮刀沖殺時的赫德騎兵仿佛是魔鬼和怪獸。
但歸根結底他們也是會痛、會怕、會哭泣的人類。剝去士兵的身份,他們只是牧民罷了,同帕拉圖的民兵沒什么區別。
“你們是屬于哪個部?”中校問。
“犬兵部。”
“你們的‘圖魯科塔’叫什么?”
“阿維葉。”
中校瞪著獨眼,一字一句地問:“你們的‘豪格科塔’又是誰?”
被問到的赫德人聽到“豪格科塔”這個詞渾身僵硬,小聲說了一段話。
貝爾轉譯道:“他說犬兵部是個小部落,沒有豪格。”
杰士卡中校也不廢話,暴起一刀將答話的赫德人砍死。
血濺到貝爾臉上,小獵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在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