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進溫特斯的頭盔,巨人的掙扎力度漸漸變小,直至不再抽搐。
溫特斯喘著粗氣向后癱倒,赫德冠軍的脖頸上多出一道真正[eartoear]的可怕傷口。
不過巨人不用擔心這些,他已經死了。
戰場上一片死寂。
溫特斯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敵我雙方都看不清誰輸誰贏。
必須要把這件事做完,溫特斯爬起身,他踩住巨人的后背,雙手握刀割開巨人的后頸。
很快,只剩下脊椎和少許血肉連接巨人頭顱和身體。
血狼踩住巨人的身體,雙手抓住巨人的頭發,一聲暴喝,生生將赫德冠軍的頭顱從軀干上扯下。
他高舉著巨人的頭顱,吼聲被魔法增幅穿云裂石,響徹荒野:
“敵將!已被討取!”
回答他的先是死一樣的沉寂,隨即堡壘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帕拉圖士兵發瘋般吶喊、嘶吼、敲打武器,在山呼海嘯的聲音中,一名極度亢奮的炮手把紅熱的鐵釬插入引火孔。
堡壘上的每一門火炮都跟著轟鳴,狂熱中的火槍手也朝天放槍慶祝。
而赫德人的陣列,則是鴉雀無聲。
在赫德人的世界觀中,如果頭顱被砍掉,就意味他不能回歸騰格里的懷抱,就意味著永遠、徹底的死亡——這點溫特斯并不知道。
而瑪克戈拉儀式勝負已分,繼續侮辱尸體,更是大忌中大忌、侮辱中的侮辱——這點溫特斯也不知道。
赫德人被徹底激怒,兩個失去理智的赫德百夫長躍馬出陣,紅著眼睛、提著騎槍,一左一右殺向戰場中央的帕拉圖冠軍。
約定一對一決斗——溫特斯勃然大怒——這又算什么?
赫德人不講武德,溫特斯也就不客氣。
他走回強運旁邊,從馬鞍上的槍袋中拔出簧輪槍,四平八穩站好、瞄準。
待兩騎突入二十米。
“砰!”
“砰!”
兩名赫德百夫長一槍一個被撂倒。
戰鼓又一次奏響,已經陷入狂怒的烤火者揮舞大旗,赫德人全軍壓上,再行攻城。
不等赫德人靠近,溫特斯拔下拴馬樁,騎著強運安全返回堡壘。
帕拉圖人也同樣擂鼓備戰。
陰風怒號,又一場血腥的廝殺即將上演。
帕拉圖士兵又是敬畏又是崇拜地注視著銀灰駿馬的騎者進入橋頭堡。
巴德、夏爾守在堡壘入口,見溫特斯回來,急忙走近。
溫特斯下馬,抬手示意兩人不要靠近:“別和我說話,我現在犯惡心。”
用幾次深呼吸平復情緒后,溫特斯把夾在臂下的頭顱鄭重地交給夏爾:“這是位勇士。別要讓他喂魚,找個好地方埋起來吧。”
夏爾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您……不留著嗎?”
“我留這東西干嘛?”溫特斯莫名其妙。
“哦哦……好好。”夏爾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嫌棄地捧著首級快步跑遠。
巴德仔細打量溫特斯身上的血跡,無可奈何地說:“我們沒必要這樣激怒他們。”
“就是要激怒他們。”溫特斯眨了眨眼:“不是商量好的?”
巴德嘆了口氣:“可也沒必要激怒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