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著眼睛抓住溫特斯的肩膀:“你還記得從聯省回海藍的船上,我告訴你,天塌了有肩膀高的頂著?”
他的手指深深陷入溫特斯的皮膚里:“我錯了!我大錯特錯!不是肩膀高的頂著,而是肩膀高的人拿我們去頂!我們再也不要當工具人。要當,就當拿別人去頂的人!
驢操的日羊佬不讓我們回家!好啊!他求我們走,我們也不走了!就去砸!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砸他個地動山搖!砸他個天崩地裂!”
安德烈一把掏出那枚利劍大十字勛章,大笑著扔向河水。
那枚他曾經夢寐以求的勛章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撲通一聲落入水中,轉瞬間消失不見。
巴德緊緊盯著溫特斯,一字一句地問:“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你坐在那個位置上,你會不會成為此刻你厭惡、仇恨、拼命想要砸碎的人?”
“不知道。”溫特斯縱聲大笑:“誰知道呢?”
“別擔心,沒關系的。”巴德抓住溫特斯和安德烈的肩膀:“我寧愿坐在那里的是你。”
河水仍舊靜靜流淌著。
三人緊緊握著彼此的胳膊,從此刻起,他們不僅是同學、朋友、兄弟,他們開始分享同一個理想。
“我們需要熱沃丹。”溫特斯輕聲說。
“好啊。”安德烈狂笑著:“就去拿。”
“不。”巴德搖了搖頭:“我們需要的是整個鐵峰郡。”
“不,你們說的都不對。”理查德·梅森最后一個搭上手,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不控制黑水鎮和五獒鎮,就不足以遮蔽狼鎮;不掌握熱沃丹,就不足以控制三鎮;而不占領楓石城,就不足以掌握熱沃丹。”
溫特斯、巴德和安德烈都看著學長。
梅森的聲音變得堅定:“我們需要的,是整個新墾地。”
……
烏鴉告訴我,
兩個年輕的維內塔人和兩個年輕的聯省人,
在帕拉圖的邊疆的邊疆,
發誓要將這個國家徹底掀翻,
這就是那天發生的一切;
麋鹿告訴我,
他們不知道要用什么辦法,
他們也不知會遇到多少困難,
但他們發誓要做到,
這就是那天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