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麗手上仍舊握著草叉,她驚恐地看著陌生軍官,胸膛劇烈地起伏。
“你為什么沒走……”羅納德的視線移到馬房里的白馬身上。
作為騎兵科出身的軍官,他很快想通前因后果:“是因為她嗎?”
羅納德走進馬房,俯身查看白馬。
看到陌生的軍官接近博塔云,神經緊繃的斯佳麗尖叫著刺向對方。
羅納德反應很快,用劍柄打偏草叉:“冷靜點!小姑娘。她難產了,而我能幫你。”
聽到“難產”這個詞,斯佳麗心中的恐懼被暫時壓住。
隨之涌上心頭的是后怕,眼淚奪眶而出,斯佳麗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羅納德少校面對哭泣的小姑娘也束手無策,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白馬身上。
“預產期是什么時候?”羅納德問。
“八月第四個星期。”斯佳麗哭著說,她努力想擦干眼淚。
“別擦,你手那么臟,會得眼疾的!”羅納德無奈取出手絹,遞給少女。
他跪在地上查看宮口:“駒子個頭太大,位置好像也不對,母馬生不出來……這是頭胎嗎?”
“我……我不知道……”
羅納德挽起袖子:“得把小馬駒拖出來!你,去給我找兩根粗麻繩來!要粗的,越粗越好!”
又是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不大一會,一個人走進馬廄。
聽到腳步聲,羅納德高興地抬起頭:“埃佩爾,你來的正好,快來幫……”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因為眼前是溫特斯·蒙塔涅的面龐。
“埃佩爾呢?”羅納德問。
“昏了,沒死。”溫特斯回答。
斯佳麗大哭著撲進溫特斯懷里。
“你……和她……你們?”羅納德少校說不出話來。
溫特斯輕輕拍著斯佳麗的后背,問:“博塔云怎么了?”
“難產。她什么時候開始宮縮?”
“昨天傍晚。”斯佳麗擦著眼淚回答。
“那馬駒子恐怕不行了,胎位不正。現在動手,還能救母馬。”
“我來幫忙。”溫特斯也開始挽袖子。
羅納德點頭。
步兵軍官給騎兵軍官當助手,兩人試著給博塔云接生。
羅納德洗凈雙手,伸入母馬宮口,摸索著。
博塔云被刺激到,后蹄猛蹬,踹在溫特斯身上。
溫特斯輕哼了一聲。
斯佳麗緊忙跪在博塔云身旁,輕輕摩挲著馬兒的側頸。
“沒關系的,別害怕……”她安撫著馬兒,下意識哼起一首兒時歌謠:“雪絨花、雪絨花、清晨迎接我開放;小而白、潔而亮……”
“找到了!”沉著臉的羅納德突然興奮大喊。
他緊咬牙關,吃力地拖拽。
隨著少校的身體一點點向后挪動,一對小小的馬蹄從宮口伸出。
“腰帶!”羅納德大吼。
溫特斯飛快解下腰帶。
“還有我的!”
少校的腰帶也被解下。
羅納德喘著粗氣:“套上!套在蹄子上!”
兩條腰帶分別系在馬駒的兩踝。
“使勁拉!往一個方向用力!不要掰!”
溫特斯聞言,把兩根腰帶纏在手上,深吸一口氣,開始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