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只能和您說。”溫特斯一攤手:“畢竟您是旁觀者。”
博德上校一聲輕哼。
“不過我不擔心。”溫特斯灑脫地笑著:“老元帥當年不也是被迫參加叛軍?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要往哪走嗎?他就知道最終會走到哪里嗎?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你說什么?”聽到這話,博德上校登時便急了。他從大石上一躍而起,指著溫特斯氣急敗壞地問:“鐵峰郡不夠、新墾地不夠,帕拉圖也不夠?你還想當元帥?!你怎么不去當皇帝?”
博德上校氣得直哆嗦。
“您別急,我就是舉個例子。”溫特斯拉著上校坐下,耐心安撫:“說不定明年紅藍薔薇分出勝負、勝利者大軍壓境,我就逃回維內塔去做小買賣了呢?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博德上校氣呼呼地甩開溫特斯的胳膊。
“總而言之,我想停一停、想一想。”溫特斯正色告訴上校:“在弄清楚我能給人們帶來什么之前、在徹底贏得鐵峰郡的忠誠之前,我不會再拓張了。如果連鐵峰郡都不能歸心,我又憑什么去攻打其他郡?我想先看清該往哪里走,再繼續往前走。”
博德上校冷笑:“你還不算被野心沖昏頭腦。”
“我也想問您一句,您所效忠、掛念、在乎是什么?是政府?是軍隊?是共和制度?還是人民?”溫特斯反問。
博德上校答不出來。
“我想請您留下幫我。”溫特斯真心實意給博德上校深深鞠躬。
“幫你?”博德上校悶哼:“我堂堂共和國上校,跟你來當叛軍?”
“不幫算了。”溫特斯直起腰,坐回大石上。
一老一小誰也不看誰,就這樣無言地坐著。
坐了很久很久,二人面前,河水平靜地流淌著。
“我要回諸王堡。”博德上校驀然開口。
“我給您準備馬匹。”溫特斯干脆點頭,他不意外也不失落:“安排人護送您——您放心,是真的護送您,不是要殺您。”
博德氣得給了溫特斯一巴掌:“你小子,現在好狠毒哇!”
“我不殺您,您怎么能說我狠毒呢?”溫特斯委屈極了。
“有這個想法就夠狠毒了!”
“好罷,行吧。您什么時候動身?”
“招募不成,就要趕我走?”博德上校氣得發笑,又給溫特斯后背一巴掌。
“都隨您,我倒想讓您多住兩日。”溫特斯也有些不舍:“反正您什么時候想走,我什么時候給您安排車馬護衛。”
“就這幾日吧。”
“好。”
“我要回諸王堡。”
“沒問題。”
“我和你們這些外邦單身漢不一樣,我的妻女還在諸王堡。”博德上校喟然長嘆:“得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