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葉看著陳斗魚犯難道:“他不要銀子,只喜歡劍和道袍,你說怎么辦?”
陳斗魚一聲不吭地摘下磐石古劍遞給房書平道:“拿好,快送我們過河。”
房書平大喜,丟下竹篙伸出比蒲扇還大的巴掌抓向磐石古劍。
電光石火之間,陳斗魚手中的磐石古劍連著劍鞘陡然往前一送,房書平只覺得胸口一麻渾身酸軟,立時生生定在原地再不能動彈,只剩下一雙大眼珠子滴溜溜在眼眶中亂轉。
“你們耍賴皮,說好了把劍給我,卻來暗算老子,太卑鄙無恥了!”
陸葉笑吟吟撿起竹篙輕輕往河面一點,小船輕快往對岸劃去,陳斗魚面帶不悅道:“我剛才是不是把劍給你讓拿拿好?你自己手滑,怪我咯?”
房書平張著眼不服不忿道:“小道姑你使詐,有本事放開老子,咱們真刀真槍地再來打過!”
船靠河岸,陸葉一腳踢在房書平的大屁股上將他踹上岸,笑道:“你真想跟她打?我聽說連龍大少都被她揍過,你有幾分把握?”
他這一腳順勢解開了禁制,房書平踉踉蹌蹌往前沖了幾步,雙腿氣血回流一陣麻癢難當,噗通聲雙膝軟到正跪在陳斗魚面前,愕然抬頭道:“敢問美女尊姓大名,果真認得東海龍大少?”
陳斗魚拉住弘盛大師不讓他亂跑,道:“我是懸天觀弟子陳斗魚,這位是云竇寺的弘盛大師,他么,叫陸尋。”
話音剛落,房書平義無反顧掄起巴掌猛抽自己耳光,一邊抽還一邊罵:“叫你有眼不識泰山,叫你不學好攔路搶錢!”
抽完耳光朝著陳斗魚砰砰磕頭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八歲老婆,上個月剛剛添了兩個大胖小子,若您一劍宰了我,那就是一尸五命啊,嗚嗚嗚……”
陳斗魚沒想到房書平這么會演,看來巡海夜叉的才藝不止于此。
她忍住笑道:“你認得我們?”
“認得,認得!您是懸天觀千年一出的嫡傳弟子,將來準定能位列仙班;這位陸公子的干爹是龐左道龐天君;至于這和尚,發瘋前是云竇寺的大德高僧……小人在這條馬尾江上擺渡糊口辛苦度日,也聽了不少江湖傳聞,三位上仙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剛才是一時眼拙沒認出來。”
陸葉啼笑皆非,道:“我也認得你,你是東海珍珠灣的巡海夜叉房書平房大仙,也有過不少江湖傳聞,為何放著東海巡海夜叉不做,跑到這馬尾江上擺渡謀生了?”
房書平期期艾艾道:“您、您認得我?”
當年陸葉見到房書平時,還只是十二三歲的少年,加上皮膚黝黑相貌易過容,時隔三年搜腸刮肚也無論如何沒把眼前的天君義子與珍珠灣曾戲弄他的小子聯系在一起。
陸葉含糊其辭道:“房大仙的威名,東海之上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房書平臉再黑皮再厚,此時也透出紅來,結結巴巴道:“哪有,哪有,都是江湖朋友抬舉。”
陳斗魚不耐煩道:“你還沒說好端端的巡海夜叉不做,跑這兒干嘛來了?”
房書平兩眼一眨,竟是勾起傷心事紅了眼圈,只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