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神經有些緊繃的陳牧暗暗松了口氣。
倒是第二天娘子詢問他是否認識那位道人,陳牧自然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在船上偶遇之類的。
對于丈夫的謊話,白纖羽還是很相信的。
同時她也有些苦惱。
無名道人的線索到夫君這里就斷了,想要繼續尋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只能慢慢收集情報。
或者等待下一次無名道人作出詩詞,暴露自己的位置。
當然,沒人會懷疑陳牧就是無名道人。
包括白纖羽自己。
畢竟那兩首詩實在太強,以陳牧這個半吊子文化水平能寫出一句已經是祖上冒煙了。
……
翌日,天空有些陰沉。
綿綿的春雨猶如細細的牛毛泠泠而下,落在青草掩映的泥土小徑之上,泛起幽幽亮光。
雨霧中,一輛頗顯奢貴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陳牧的宅院面前。
引起了一些行人的注目。
從馬車上下來了一位身穿鱗袍、足蹬官靴的太監,手中捧著一條長長的金色玉匣。
聽到動靜的陳牧快步小跑出大廳。
白纖羽與青蘿緊跟其后。
看到來人后,陳牧卻驀然一愣,這太監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見過一面的榮公公。
對方身職于司禮監,乃是陛下身邊的紅人。
上次還是他前來傳遞皇帝的口諭。
“陳捕頭,咱們又見面了。”
榮公公一臉笑容。
陳牧心下疑惑萬千,臉上卻是堆起笑容:“卑職陳牧見過榮公公。”
“陳捕頭斷案如神吶,這才不過幾天,就破獲了鞠春樓一案。陛下看過卷宗后對陳捕頭是大為贊賞。”
榮公公笑容燦爛,親昵的拍著陳牧肩膀。
這讓陳牧愈發困惑。
按道理來說,因為郡主一事他和皇帝算是鬧僵了,對方也不可能湊來熱臉。
怎么又突然派人來夸獎我了。
“哦?這位是陳捕頭的內人吧,果真是天生麗質,國色天香,陳捕頭好福氣啊。”
榮公公目光落在白纖羽身上,佯裝一副驚訝羨艷之態。
但眸底卻閃動著精芒。
白纖羽神情淡漠,纖腰輕折,施了一禮:“民婦見過公公。”
一旁跟著施禮的青蘿暗暗吐槽。
大家都認識,裝什么陌生啊。這個死太監,前年被姐姐抽過一鞭子,該不會故意找茬吧。
想到這里,青蘿抬頭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后者假裝沒看見。
此刻的陳牧卻是心里咯噔一下。
聽這太監的語氣,似乎早就調查過他有一個漂亮老婆。
該不會那皇帝有啥想法吧。
“媽的,要是那狗日子的皇帝敢搶我老婆,老子哪怕死一萬次也要弄死他丫的!”
陳牧捏緊拳頭,心中暗暗發狠。
“陳捕頭,接旨吧。”
榮公公收回目光,也不過多廢話,從長長的玉匣里取出一卷圣旨,笑吟吟的說道。
圣旨并非是金黃色綢緞,而是純白綾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