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吳青跪在女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額間涔涔,冷汗浸透衣襟。
此刻他想哭的心都有,無數后悔的情緒包裹著他的全身,恨不得抽自己十個耳刮子。
為什么今早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歷?
我是沙比!
不過也怨不得他,自從大半年前朱雀被革職離開京城后,那些紈绔子弟們基本都開始放飛自我。
悶在家里的開始逛窯子了。
品行兼優的開始大膽上街調戲良家婦女了。
面相正經的都開始放心裸奔了。
……總之就跟過了年似的。
雖然前幾天有流言說朱雀回來了,但沒人相信。
因為之前有太多次流言了。
第一次眾人被嚇得幾天沒敢出門。第二次,眾人潛水默默觀察。第三次,沒幾個相信了……
所以許吳青對這次的流言嗤之以鼻。
然而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倒霉的碰到了女閻王,哭都沒地方哭去。
“送禮?”
白纖羽有些奇怪的望著這個突然跑來送禮物的家伙,粉唇勾起一道頗有意味的弧度。
有意思啊,這京城九成以上的紈绔子弟見了她基本都會躲著走,反而這家伙卻主動跑來送禮。
就沖這份膽量勇氣,值得點贊。
而且這家伙的眼力挺賊的,剛才她都戴了面紗,對方竟然還能認出來,有些厲害。
“是,是……”
許吳青用力點頭,擠出難看的笑容,“吳青對朱雀使大人仰慕……啊不是,是敬仰已久。”
差點說錯話的男人連忙更正,語氣恭敬無比:“家父常常教導我,朱雀使大人乃是國之——”
“好了,沒必要拍什么馬屁了,你先起來吧。”
生怕丈夫回來看到這一幕的白纖羽不耐揮了揮手,將長匣打開,看到里面的血參后美眸綻放出光彩。
許吳青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望著對方手里的血參,心都在滴血。
一萬兩黃金啊。
還是他托了不少關系從瑤池辛辛苦苦得來的。
“東西不錯。”
感受著血參蘊含著的精純靈力,白纖羽頗為滿意,正好夫君身子有些虛,拿來補補挺好。
女人看向許吳青:“我記得你父親是禮部右侍郎許尤新吧。”
“是,家父正是許尤新。”
許少不敢抬頭,連忙回答。
“說吧,究竟是什么事。”
這血參一看就價值不菲,對方特意送來,想必是有事相求。
“這個……這個……”
許吳青急著直冒冷汗,腦子里快速運轉,“大人誤會了,吳青并無其他意思,就是敬仰大人,所以……所以前來送禮。”
白纖羽手指輕輕敲打著茶杯,眸子凝銳生寒,冷冷盯著對方。
無事不獻殷勤。
或許送禮極有可能是許尤新在背后指使,只是他自己不好出面,便由兒子出面。
是在傳遞什么信息嗎?
目前幼帝執政在即,與太后暗中的交鋒基本到了白熱化階段,官員們也都紛紛站隊。
身為禮部右侍郎的許尤新目前還在保持中立。
所以……這算不算是一個信號?
白纖羽蹙起姣好的柳眉,片刻才又輕輕舒展開來,暗暗想道:“看來有必要查一查這個許尤新了。”
“行,你的心意我領了。”
瞥見樓下街道上丈夫的身影朝茶樓走來,白纖羽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是,吳青告退。”
許吳青如獲大赦,便要離開。
“對了。”
女人忽然叫住他,語氣多了一絲森然,“自己看到的,咽在肚子里就行,別把嘴巴放在腦門上,明白嗎?”
夫君剛離開,這家伙就屁顛跑來獻禮,顯然是看到了她和夫君。
雖然這種事很容易查,但沒必要過度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