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片刻后,她忽然拔下自己的一根頭發,束成一個復雜的圖案,然后放在頭顱鼻孔下。
隨著雙指不斷的搓動,一只渾身通白的蠶蟲竟從鼻孔慢慢爬了出來。
爬出后這蠶蟲瞬間融化成水。
“是冰蠶蟲!”
云芷月面色微變。
陳牧問道:“冰蠶蟲是什么?”
云芷月輕聲道:“是一種可以冷凍尸體的蠶蟲,一旦這種蠶蟲放置于身體內,死后可以保持尸體短時間內不壞,血肉依舊新鮮如活人。
若超過期限,尸體其他部位就會慢慢**,但頭顱需要更長時間才會腐爛,至少半個多月。
雖然秀兒的尸體我還沒檢查,但癥狀一致,說明她身上應該也有冰蠶蟲。”
陳牧目光蘊含著智慧光芒:“所以你的意思是,人在活的時候放入冰蠶蟲才有用,對嗎?”
云芷月輕點螓首:“沒錯,人死后冰蠶蟲是不會去的,唯有活著的時候它才會進入,這樣人死后它才能發揮保存尸體的能力。”
“這種冰蠶蟲很常見嗎?”
“并不常見,一般是……狐妖身上才有。”
狐妖?
陳牧瞳孔收縮,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如此說來,銀蓮和秀兒體內的冰蠶蟲是來自狐妖,……難道那個大肚婦人就是狐妖?
銀蓮是死在這座房子的。
而秀兒是死在許少爺院內的。
為何兩人會死在不同的地方,如果大肚婦人是狐妖,那么她去許少爺的院子做什么?
而且她又為何要殺銀蓮呢?
畢竟銀蓮之前一直在幫她獵捕男人,難道是卸磨殺驢,不需要銀蓮了?
陳牧思索了半天,緩緩搖頭。
不太對。
邏輯上根本說不通,秀兒和銀蓮應該是死于不同的兇手。
陳牧攤開手心,望著之前在地板縫隙內撿到的耳環,放在銀蓮頭顱前,淡淡道:“這應該是銀蓮身上掉落的,不過……只有一只,所以不是她的。”
一個有著極致對稱強迫癥的女人,是不可能只戴一個耳環的。
“狐妖的?”云芷月猜測。
陳牧閉上眼睛,將之前所有的記憶碎片全部在大腦中以電影膠卷的形式快速反映了一遍。
直到一幕記憶驀然闖入他的大腦。
陳牧莫地睜開眼睛,眸里透出了深深的精芒,吸了口氣:“事情玩大了,我好像有點線索了。”
“什么線索?”
云芷月好奇看著眼前俊朗的男人。
這家伙是越看越帥,難怪青蘿那丫頭好幾次都犯花癡,把自己給看癡(shi)了。
陳牧打了個響指:“先去法越寺,想辦法幫阿偉把毒解了再說。”
“我也要去?”
云芷月彎細的螺黛柳眉一挑,有些為難。
陳牧搖了搖頭:“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不會有危險的。如果有危險我就把怪物召喚出來,最多也就失控,真的變成一頭怪物,被鎮魔司把我殺了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陳牧便大步離開了宅院。
混蛋,威脅我!
望著男人的背影,云芷月貝齒輕咬櫻唇,狠狠跺了跺玉靴,快步跟了上去。
而在兩人離開后,遠處小巷轉角一個大肚婦人,望著被鎮魔司和六扇門封鎖的宅院,雙目通紅。
她取出腹下塞著的衣服,憤然扔在地上:“蠢貨!”
——
半個時辰后,陳牧與云芷月來到了法越寺。
身為京都名寺,法越寺已有三百多年,位于外城大園北區之內,牛鐮山上。
寺院常年香火盛旺,香客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