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寺院前,陳牧便看到古老的寺廟籠罩在一片薄霧下,像浮云上面的剪影,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陳牧也不啰嗦,拿出六扇門總捕的身份令牌,直接進入后山南院。
接待他們的是法越寺的一位內門弟子,法號叫冬呱。
名字雖然奇怪,但長得卻頗為眉清目秀。
清秀的面容上,有著一雙明凈如星辰般的眼睛,在與陳牧二人對話時顯得靦腆而拘謹。
尤其是面對云芷月,更是表現出了一種內向小男孩的窘感。
“陳大人,這里便是后山南院了。”
身穿僧衣的冬呱大師指著旁邊一處院子,靦腆說道。“這里是誦經殿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
“有勞小師父了。”
陳牧客氣一笑,拿出張阿偉畫的地圖進行對照。
很快她便找到了那個灌木叢。
灌木叢正好處在南院外墻與菜園連接的一片區域內,內外都空曠,走過去后什么都沒有。
陳牧觀察著地形,分析著張阿偉當時的情況。
一只鵝在眼前灌木叢消失,然后突然出現在山腳下,要么就是他們注意力不集中眼花了,要么就是……
陳牧目光閃動,取下鯊齒大刀在灌木叢內胡亂戳著。
可惜,什么都沒發現。
“大人是在找什么嗎?”冬呱疑惑不解。
陳牧淡淡一笑,示意云芷月幫忙一起找,說道:“就是隨便找點東西。唉對了,小師傅哪里人啊,口音似乎是外地的。”
“小僧是北荒元洲芫齊縣人。”
僧人雙手合十,回答道。
陳牧點頭笑道:“原來是北荒那邊的,怪不得,看小師傅天生氣質就能想象到未來必然是一位得道高僧。”
冬呱忙謙虛道:“大人繆贊了,小僧只是佛性平庸的普通弟子罷了。”
隨即,他好奇看著陳牧:“不知大人是哪里人。”
“云州青玉縣。”
陳牧笑道。
“青玉縣……”冬呱僧人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后,輕聲說道。“小僧倒是想起來,前幾個月曾有一位僧人,好像也是青玉縣人,來我寺借閱經文。”
陳牧神情一動,淡淡道:“叫恒心吧。”
當初恒心在犯下兇手案后,就去京城一家名寺借閱經文制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
沒想到竟是這家寺院,倒也湊巧。
冬呱僧人眼眸一亮,點頭道:“對,就是恒心師兄,大人也認識嗎?聽師父曾經稱贊過他,說他極有可能會成為未來佛子候選人,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死了。”
陳牧觀察著周圍環境,輕描淡寫的說道。
冬呱愣住了。
他狐疑的盯著陳牧,問道:“大人說他死了?”
陳牧點頭:“犯了一場兇手案,而且還破了色戒,最后業火**了,這案子還是我破的。”
冬呱怔怔站在原地,神情木訥。
過了許久,他雙手合十,臉上布滿了黯然遺憾姿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檢查完周邊狀況的云芷月走了回來,輕輕搖頭:“沒發現。”
“不,有發現。”
在女人詫異的目光中,陳牧朝前穿過一道圓形拱門,望著不遠處的一顆蒼老的許愿樹,淡淡道:“走,碰碰運氣。”
碰運氣?
云芷月蹙起秀眉,這家伙又開始故弄玄虛了。
來到許愿樹前,陳牧抬頭望去。
眼前這顆古樹至少有上千年的歲數了,枝干虬曲蒼勁,黑黑地纏滿了歲月的皺紋。
而在萬千碧綠的垂條下,掛著一枚枚許愿的牌子。
隨著風兒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