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奮力發泄著自己的情緒,也在努力掩飾對男人的恐懼。
那些護衛靜靜看著,不敢阻止。
院內一片狼藉。
竹屋內的男人依舊沒有出聲,任由對方發泄著情緒。
過了許久,白纖羽癱坐在地上。
潔白的衣裙被雨水蘸上了濕氣,極細的發絲流水般無聲瀉下,如靜沐于雨的海棠花。
她抬頭仰向天空,閉上眼睛。
感知著冰冷與現實。
靜默了少傾,白纖羽來到竹簾前跪下,輕聲道歉:“剛才羽兒情緒失控,還望義父見諒。”
說完,她起身朝著院外走去,在雨霧中漸漸消失。
一聲嘆息在屋內緩緩回蕩。
……
鳳鳶宮。
當伏案批閱奏折的太后,但看到渾身濕泠泠,秀頰蒼白的白纖羽時,無疑被嚇了一跳。
“來人,取一身暖和點的衣服。”
“不用了太后。”
白纖羽凄楚一笑,跪在地上。“羽兒想求您一件事。”
望著眼前情緒異常的女人,太后鳳眸微瞇成一線,揮手屏退取來衣服的女官,笑道:“上一次你鬧情緒是什么時候?哦對了,應該是大威寺的那小和尚將你囚禁在玄雷塔下那次。”
“太后,我想……能不能把我體內的天命珠給取了。”
女人小聲問道。
臉上帶著笑容的太后驀地一僵。
她深深望著跪在眼前的女人,走到對方面前想要扶起她,后者卻伏跪在地,并不起來。
太后倒也沒勉強她,回到案桌前。
持筆輕輕蘸著墨汁,在奏折上批閱著,語氣平淡:“見過你義父了?”
“嗯。”
女孩聲音細若蚊鳴。
太后輕吐了口氣,淡淡道:“那你就不應該到哀家這里來,你是要害死自己,還是打算害死陳牧。”
白纖羽螓首微垂,柔潤香肩不自覺低了些,眼珠兒滴落在名貴的地毯上。
“跟我扮可憐沒用,你體內的天命珠是上天賜予的。”
太后望著跪著的絕美女子,神情復雜。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國運、氣運、皇運……雖然哀家也不信這破算命的,但賭不起啊。
哀家能做的,就是保護你,不讓你成為陛下的女人。
等帝皇之位定格之后,擺在你面前的選擇也就多了。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助哀家……坐上那位子,懂嗎?”
天命之女,為鳳后血脈。
當皇帝迎娶她后,便會讓國運及氣運達到萬世之盛世,開創一個新紀元時代。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與其說太后想要保護白纖羽,倒不如說是把白纖羽牢牢拿捏在手里,不讓皇帝觸碰半點。
如果天命之女**于其他人,體內的天命珠就會破碎。
到時候皇室氣運也會受到影響,國運受損,雖然太后不信天機老神棍這番話,但她不敢賭。
更何況,她還需要白纖羽體內天命珠,來執行她的一個計劃。
順便牽制天機老人和皇帝。
另外一旦天命珠破碎,白纖羽也極有可能減損壽命,甚至隕落。
總之,太后雖然不在乎白纖羽會**給其他人,但至少現在不行,沒有登上皇位,一切都要謹慎。
“如果……我不小心**于陳牧呢。”
白纖羽聽出了太后言語內的拒絕之意,略帶著一絲叛逆的口吻說道。
此話一出,太后鳳目陡然冰冷。
整個寢室內,也似乎多了一層滲人的寒意。
不過隨即她卻笑了起來,滿室生春,些許裸露出的肩頸肌膚白皙精致:“小羽兒,哀家給你講一個笑話。”
笑話?
白纖羽面露疑惑。
不知覺間,太后又來到了她的身側。
白纖羽忽然注意到對方沒有穿繡鞋,就這么踩在名貴的地毯上,小小腳兒形狀姣美。
趾圓如玉顆,像是勻了層云母細粉。
“先皇從未與哀家同房過。”